“如果今天真是他孃親的忌辰,該多好。”
明荈沒聽得懂,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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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湘走在集市上,朝著茗溪茶樓的方向過去,頭也不轉,沿途遇上一家新開張的鋪子,他也沒看,差點被放著的鞭炮火星濺在腳上。
終於回到茗溪茶樓前面,他低著腦袋進去,直接上扶梯,上到三樓。
“孃親。”他推開一間雅閣的門,童茗只要在茗溪茶樓,都會在這裡,果然,案几前坐著一個人,對面還有一人,隱約記得在家見過這女人幾次,似乎還聽人叫她大人,還有下人說她是灣鎮的縣令。
他不明白,為什麼灣鎮的縣令經常都會出現在鎖柳鎮上,不過他眼神閃了閃沒敢再多看,走到童茗身邊把那手札掏出來。
“是什麼?”童茗接了過去。
“沐魁的手札。”
“手札,她的手札還真多,臨死前還留了本壓根沒用的。”
無湘心下好奇,很想問她沐魁臨終留下那本是什麼,可還是沒敢開口,倒是對面那女人問道,“怎麼沒用了?”
“不過就是那十種炒青手法,都練了這麼多年,口訣早就倒背如流了,還要了有什麼用處?不過這又是什麼?”她翻了開來,無湘站在她身邊,搖了搖頭,“我沒看,不過沐雲澤點茶的時候,能夠調出活靈活現的魚。”
“魚?”
“嗯,活生生的,像是能從水裡跳出來一樣,她們好像還準備炒制什麼真正的鳳翔舞。”
童茗抓著那本手札,面色不太好看,“我知道了。”
無湘看了她一眼,“那,那我走了。”
“等等。”
他回過身,童茗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他心裡暗道著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就聽童茗道,“透客人的茶水裡,不用多,用小指甲挑一瓣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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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湘出了茗溪茶樓,一手按在胸口,捂著那包藥,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和一個男子擦肩而過,那男子走了出去,又覺得眼熟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雲澤莊一個伺茶的,怎麼魂不守舍的樣子?藍心搖了搖頭,還是朝前走去,進了那家新開的鋪子。
門前的鞭炮碎屑還沒打掃乾淨,他一進門,一個年輕的男子飛快地迎了上來,“公子,需要點什麼?”
藍心摸了摸下巴,“據說什麼都有?”
他連連點頭,“各種用具都齊全,只要你說是派什麼用處,我都能找給你,如果需要春意藥的話進內堂,綠珠會招呼你。”
“那,給孕夫用的呢?”
“孕夫?公子你有身孕了?”
“不是,送人的。據說,懷孕的時候不能行房。”
“說是這麼說,其實是怕動作大了容易流產,若是輕一些注意姿勢的話,還是可以的。”他走進去在還有些亂的架子上翻了一陣,“給你。”
藍心接過那形狀有些奇怪的軟墊,“這幹什麼用的?”
“墊在腰下面,可以把下身架起來,既不會碰到腹部,也不需要用力。”
藍心左右看了看那墊子,“好吧,那就要這個了。”他付了錢離開,沒多久那鋪子又進來一人,負手在身後四下掃了一圈,“你倒是弄得像模像樣的嘛。”
“那是。”
“廢話不說了,紅兒,給我弄副鐵鏈來。”
他怔了怔,“你要鐵鏈幹什麼?”
“帶四肢鐵銬的那種,要你拿就拿,別忘了誰出錢給你租鋪子的。”
“可是,白少,你不是要強害良家男子吧?會不會連累我?”
“再不拿現在就關你縣衙大牢去。”
紅兒飛快地跑到架子前,“我就拿。”
他把帶著鐵銬的鏈條顫巍巍地遞到她手裡,“你真的不會做壞事吧?”
第六道茶之山泉水
白茫一手抓著鐵鏈,從那鋪子出來,把那鐵鏈折了幾折,抓在手裡。紅兒站在鋪子口看著她離開,還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和綠珠有個安定的地方過日子,他可不想又出事。
日光灑在鎖柳鎮的青石街道上,石板早已被行人日復一日踩得光滑無比,陽光打上來,幾乎能折出耀眼的光芒。
白茫行色匆匆,沒去主意兩邊,走到街角正要轉彎,一個人影突然衝到她面前揪住了她的衣服,“白,白少。”
白茫低頭眯眼,“馮公子有事?”
“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