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的。跟我回家吧,別讓他們等得太久了。”
“那是你一個人的家,也是你一個人的媽媽。”伊雲站起來,仰望著星空說,“就讓她也好好嚐嚐等待的滋味吧,我都等了十幾年了,她才不過等了一個多月而已,難道就已經失去耐心了嗎?”
“人生能有幾個十幾年?你是要讓我們也等上十幾年,才能原諒我們,還是要讓你自己再過上十幾年沒有家的生活?你有沒有替宥子想過?他是你的親弟弟,他要是知道他媽媽還活著……”
“你給我住嘴!你要是敢在宥子面前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再見她?包括你。”
伊雲淡定的眼神讓江一鉉感到害怕了,他馬上掉轉頭,因為她說的話實在太硬,讓他短時間內無法消化。要不是頭頂上正好有顆流星劃過,他甚至都誤以為周圍的空氣已經凝固了。他忽然想改變一下氣氛,高興地對著她說:“林妹妹,你趕快許個願吧。剛才有流星,你看見了嗎?”他指著天空。
可伊雲並不看他,而是沉悶地低下頭,“那不過是個悲傷的逃兵,怎麼可能實現我許的願?”
江一鉉覺得這句話好熟悉,“你幹嘛要這麼悲觀?流星可是詩人筆下的寵兒,林大詩人不妨也來盡興一首啊。”
伊雲仰起頭長嘆了一聲,然後說道:“這世上又多了一個苦情人。”
江一鉉不明白她話的意思,“你是在做詩嗎?”
“做什麼詩啊,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那飛過去的是傷心人的眼淚。”
江一鉉想起來了,她在店裡經常放的一首歌——《誰的眼淚在飛》。他輕輕笑了笑說:“我看你真是孟庭葦的歌聽多了,走火入魔了吧。”
“你才走火入魔了呢!明知道那玩意兒不可信,還偏要對它許什麼願。也只有你這種神經不正常的人才會幹這種事。”
“你說我神經不正常?那人家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難道那些男女主角都不正常?”
“拜託!那是演戲。演戲,你懂不懂?”
“我當然懂啊。人生本來就如戲,戲裡的人在演,戲外的人在看。其實換個角度,就是我們這些有故事的人成就了一齣戲。”
伊雲頭都被他繞昏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是在戲裡,還是戲外?我要不要好好地區分一下你這個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會是個一級演員吧?”
“我看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比較合適吧。”他看著她說,“其實不管你是在戲裡,還是戲外,在我心裡,你就是你,林妹妹永遠只可能有一個。”
清朗的月光下,當他觸碰到她手的那一刻,她的臉頰泛起了淺淺的紅暈,不過他沒有發現。
“如果雲兒執意不肯飛出塵埃,那江水也只好隨著她漂流一世了,即使前面萬重山阻隔,也絕不會回頭的。”
面對他深情款款的言語,伊雲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放,她只感到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那熱氣都噴到她的臉上來了,她忽然害怕地抽回手,“我困了,我回去睡覺。”
江一鉉又是一夜無眠,他自認為他很努力了,可還是無法打動她的心,他開始不懂,她究竟還在猶豫什麼?害怕什麼?
第二天,伊雲起了個大早,平常都是江一鉉先起來叫的她,到這會兒了,還沒有動靜,怕是睡過頭了。她找了個哨子,還有幾個盤子,打算去給他弄場別開生面的“音樂會”。
“嘻!你有耳福了,江一鉉。”
勤快的女主人早已在廚房裡弄得叮噹響,伊雲向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你找你那位朋友吧,他已經出去了。”
“出去了?”伊雲很驚訝,他怎麼沒有叫醒她?她開啟他的房間一看,滿屋子扔的紙條,那些龍飛鳳舞的字跡幾乎佔據了整個頁面,其實上面的文字並不多,只是寫的人心太亂了。她忽然發現他床前還有許多抽剩了的菸頭。
“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壞,竟然學會抽菸了!”她找了個下腳的地方,然後撿起一張來看,上面是幾行詩一樣的東西:人生如戲,戲裡有我,戲外有你。我在戲裡做自己,你在戲外看著我哭泣。“這個傢伙,沒事寫這些幹什麼?”她把它揉成一團,然後又撿起另外一張來看,還是短短的幾行:哥本有情,妹卻無意,為何恨在情上系?思量來,思量去,仍是一場戲。“好你個江一鉉,竟然敢罵我!”
“你在幹什麼?”這時候江一鉉走了進來。
伊雲趕緊站起來,把手藏在背後,然後將那張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紙慢慢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