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只恨自己耳聰目明,將話聽了個仔細,端端的一口氣就噎在喉嚨底,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進退不得。
“皇姐,西域來了使臣。”
她想轉發身離開了,卻讓這話輕易地停住想走的心思,抬起頭,不太明白地望著他的寒風中妖嬈的臉,“你說什麼?”
睿親王沒有說下去,鳳眼一眯,蹲*,將手遞給下面的人兒,“皇姐上來吧,站在下面說話,不累嗎?”
她揉揉胸口,讓心口的怒氣微微緩和一點,抓住他修長泛著明亮光澤的手,足尖略借地使力,人便輕盈地掠起,站定於睿親王身側。
隨著她的掠起,睿親王亦隨之起身,與她並肩而立,僅一會又側身面對著急欲於瞭解詳情的人兒,“皇姐,使臣是季家人,當年讓皇姐輕易槍挑於馬下的季家人。”
槍挑季莫深父子,他早應該想到其中的細節,當時的陳桃源已經身受重傷,讓重兵層層包圍,哪裡還有餘力去殺敵陣裡的季莫深父子!據聞當時驃騎將軍身輕如燕掠過敵陣,銀槍一杆發出寒光,直挑季莫深父子於馬下,敵軍還來不及反應,季莫深父子二人人頭已落。
皇朝的援軍趕到時,正逢主將亡軍心亂的敵軍,一時間聯合上驃騎將軍的殘部,殲敵軍十萬數,傷二十萬數,掠取厲國五座城池,自此,厲國元氣大傷,對大瑞稱臣,年年進貢。季家在西域屬於後族,厲國的歷代皇后皆是出自於季家,八年前季家兩父子皆死於陳家驃騎將軍陳桃源,季家對此是耿耿於懷!
“你想說什麼?”她搞不清楚他心裡賣的是什麼葫蘆,老討厭跟人猜來猜去的,一丁點也不乾脆,講起話來累死人,“直接說好了,不要讓我猜來猜去的。”
睿親王聞言莞爾,早就看透了她的性子,伸臂挽住她,整個人都靠向她,感覺到她掙扎,於是淡淡地說道,“皇姐,推開我幹嘛,不想聽了?”
陳八眼角的餘光沒好氣地橫向他,伸手一拍他的右臂,“站就站好了,別像沒骨頭似的,全身都靠在我身上,我又不是木頭。”
右臂攬*的肩頭,睿親王整個人的重量全放於她的身上,軟軟地彷彿藤蔓般糾纏住她,面容得意,光彩逼人,令人不敢直視。“皇姐怎麼會是木頭,哪有皇姐這樣的木頭,會跑會跳,還會武功的?”
蔣利勝訓練著禁衛軍,一分一毫不敢鬆懈,寒風裡受訓的新人們更是熱血沸騰,青玉帶著人遠遠地站著,沒接近高臺,謙卑地低著頭。
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令她站直身體吃力地支撐著,頸間傳來的溫熱呼吸令她不得不覺得有點尷尬,面上輕輕一紅,呼吸一下重起來,連忙粗略地吐納一下,才穩穩地支撐住這位軟骨頭般的男人,“別貧嘴,說說你故意提起他們想說什麼?”
裕清澄動了動了,將頭靠在她肩後,低低地笑開出聲來,喉嚨一震一震的,“皇姐,你真敏感,我只是說說罷了。”
肩頭清晰地感覺到他喉嚨的震動,她雙臂僵硬地垂在身側,彷彿有刺似地一點都不敢碰上他,嘴角僵硬地扯了幾下,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我很難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地說這種話。”
“皇姐,還記得當年從厲國來的人嗎?”他聲音裡悶悶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更加緊緊地摟住她,半分一毫也不想放開。
“當年?”她忽略他的口氣,面上浮起幾分疑惑,仔細地腦海裡搜尋著,搖搖頭,“沒什麼印象,我以前有見過厲國的人嗎?”
奇 怪{炫;書;網},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厲國的人,要是見過,肯定有零星半點的印象吧。
“皇姐的記性真差。”他似乎有點取笑的意思,“我的伴讀,皇姐有沒有印象?”
她眼睛一亮,腦袋裡突然一震,還真的找出個這麼個人來,脫口而出,“離風?離風是季家人?怎麼可能的?”
當年的伴讀,她自是想起來,離風,離太傅的外孫,一直給清澄做伴讀來的,她和離風自然是認識的,只是不知道離風怎麼會跟季家扯上關係?
“皇姐真討厭,說起他來,口氣都不一樣了。”睿親王趴在她的肩頭,非 常(炫…書…網)不滿地講出珍藏多年的心聲,“那小子長得又不怎麼的,皇姐你以前老是對他好些。”
聞言,陳八的額頭似乎要冒起一條條黑線來,面部肌肉不能控制地抽了幾抽,“這跟長相有什麼關係,離風長得也不怎麼差吧。”
如果長大後不發生什麼突變的話,如今的離風應該是俊朗男子了吧,試問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會擁有睿親王兄弟倆般的絕色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