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洋洋。
“陳叔,我們是不是失業了呀?”
角落裡或站或蹲著幾個打扮簡單的婦人與男人,其中還有坐著的陳管家,他們一起磕著瓜子,也不顧腳下一堆的瓜子殼,個個不時拿眼睛瞄瞄忙碌的人們,瞧那一身身宮裡常見的宮裝,令他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瞅瞅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
全是宮裡的人,一手把持了靖國將軍府的家事,讓他們這幫將軍府的老人一下子清閒起來,天天躲在角落裡磕瓜子,瓜子是好吃,可惜磕多了容易上火的,長了滿臉的小疙瘩,形象不太好看!
陳管家喝了口茶,眯起眼,看著遠處全是一個表情的宮中人,“得,你們這幫人,清閒點不好嗎?”
小姐要嫁了,這府裡也要沒人了,八小姐可不用他們擔心的,愛咋就咋的。
“這是咱們的地盤,讓人家這樣佔去,總覺得怪怪的。”負責廚房的胖大嫂,就同她的名字一般,福福態態的身材,心寬體胖。
此時她萬分眷戀地望向遠處的廚房重地,炊煙裊裊,快忙活了半輩子的地盤硬生生地擠入宮中的御廚,讓她心裡沒著沒落的。
“胖嫂,真是勞苦命哇,小姐出嫁後,我們就要跟著小姐去的,這幾天也算休息一下,為了更好的伺候小姐,得養精蓄銳一番哪。”
立刻有人勸道,勸得也算是頭頭有道,嘴上的功夫一點也沒停下,手中一把瓜子一下子磕了個乾淨,又抓了一把在手中繼續磕著。
陳管家看了看沒個落腳的乾淨地方,又喝了口茶,“離開還是有點捨不得,本以為會在這裡終老的。”
世事無常哪,自從大少爺他們故去後,他們就沒將靖國將軍府的大門開啟過,如今小姐跟八小姐全回來了,卻是曇花一現,他們這些老人,也只有跟著小姐姑爺離開。
“八小姐呢?她怎麼辦?”有人惴惴不安地問了。
頃刻間,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然後面面相覷。
是呀,八小姐怎麼辦?靖國將軍府的八小姐是皇朝的凰長公主,他們走了,這八小姐怎麼辦?
“喲,在幹嗎呢?”
清脆的聲音驚了一地的人,全都轉頭看到話題中的人物出現在身邊,漫不經心地抓起一把瓜子,蹲在地上,慢吞吞地磕起瓜子來。
陳八吐出瓜子皮,笑盈盈地望著一群人,熟悉的面容,親切的感覺。“日子真無聊呢,你們磕瓜子也不叫上我,真沒意思。”
大清早地起床,吃了熱騰騰的早餐,然後就無所事事了,本想找小桃去練個兩手,結果人早讓請去清王爺了。
也許得弄一下門禁,沒幾天要結婚的新人,婚前還是不要見面的為好,不過年輕人,總是比較激情一點的。她在心中腹誹。
所有的人全圍了過去,將她圍在中間,一雙雙眼睛瞪得老大,沒有一點對於凰長公主的恭敬,也不敬畏於她身後的皇家。
“八小姐,你幹嗎要回來?”
有人壓低了聲音,以免讓宮裡的人聽見了。
聽著瓜子殼開的清脆聲音,她將圍著自己的人全看了一遍,包括喝茶的陳管家,然後慢條斯理地吐出口中的瓜子殼,張開嘴巴,“讓人看出了身份,讓滿城的禁衛軍給押回來的。”
她也很無奈的,牢頭胡八,多響亮的身份呀,隱藏了六年,太短了。
“真丟份哪!”這是陳管家的話,他一臉的嫌棄,自家八小姐的武功,再也沒比他更清楚了,練武奇才,這四個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擔當的。
所有的人都附和陳管家,一臉嫌棄地盯著這位八小姐。
“哪個地方的牢頭不好當,你偏偏要來京城。”
如果說在此前,有人知道陳八的去向,莫過於靖國將軍府裡的這些人了,關上靖國將軍府的大門,不與人打交道,只為了隱匿的秘密。
這一句更是戳得陳八心口的血嘩啦啦地流淌,滿眼委屈地看著悠閒喝茶的陳叔,“當初我不是徵求過大家的意見嗎?你們怎麼說來的,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還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才躲在京城的。”
所有人的面目都有些扭曲,然後痛苦地回憶起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不由得個個臉上多了幾分慚愧。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這麼多個也頂不上諸葛亮的一點指甲片,失策失策!
陳管家放下了茶,捋了捋沒幾根的鬍鬚,“我們都跟小姐走,八小姐在京城也放心點吧。”
“是啊,八小姐,你在皇宮可要當心點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