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中倒下吧,朝中無人會為陳家人說話的,向來只效忠於皇帝陛下的陳家,會有多少朝臣眼紅呢?”
殘忍的事實,道盡陳家的孤立!
她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火辣辣的疼,心裡清明如鏡,沒辦法恨高高在上的父皇,在父皇身邊長達八年,豈能不明白朝堂上的黑暗?
她的家族,只效忠於皇帝陛下,一直以來便是如此,與朝臣從不結交,從開國至今,多少榮寵恩加於身,早就引起了別人的豔羨與嫉妒,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總有一天要轟然倒塌!她明白的,兄長們也明白,身為人臣,只知道為國盡忠而已,與其倒在黨爭無情的機器下,莫不如遠離,即使是戰死也不願意汙了陳家的清靜!
那一場慘烈的廝殺,提早宣告了陳家的沒落,也保全了陳家的名望!她沒法恨誰,固執的陳家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人?都沒法恨!
“誰都想踏著陳家的失敗上位的,皇姐。”裕清瀾冷冷地提醒著她現實的殘酷,“自開國以來,陳家已經掌握著皇朝的兵權百多年,懷璧其罪的道理陳家不懂嗎?這皇朝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陳家,是誰洩露了軍事機密,讓前去的援軍讓敵軍突襲了,皇姐,你可想清楚了!你還想一走了之?”
陳八臉色慘白,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為他的話而感到心冷,十萬將士被圍殲,援軍被突襲,咬住牙,再沒有平時的悠閒,身體的血全都沸騰起來。
小八,此去邊關,若有事,小桃便是你的責任。
大哥留下的信彷彿只是昨天殘留在耳邊的聲音令她渾身一顫,慢慢地沉寂下來,抬著望著竹林間紅豔豔的幾乎刺傷雙眼的喜字紅燈籠,“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不想再提?”他一記冷哼,尾音拉長,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的身前,讓她無所遁形,“不想再提,又為何要問當兵援兵的事?”
“又或者皇姐是在懷疑父皇故意不派兵出援嗎?”
一字一句的話重重地落在她的心頭,頹然的發現她竟無從反駁,曾經是有這麼想過,恨不得去皇城質問將她寵在心頭的父皇,只是一瞬間,看著堅強地撐起陳家的小桃,所有的*都沒有了,這是他們陳家的選擇,為國盡忠,哪怕流盡最後的一滴熱血!
她只是個幼稚的長不大的孩子,在皇家與陳家之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自私地一走了之,離宮的那一年,陳家被勒令不得出府門一走,而彼時的她躲在家裡的秘室時,享受著家人的溫暖。
她一直是個自私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顧自地享受著逍遙的生活。
“清瀾,我很自私吧?”她踩著地上的枯敗竹葉,“沙沙”聲有一下沒一下地響起,低低地說出口。“這些年來,只知道自己一個人逍遙。”
十二年,足足有十二年了,而比她小的小桃,卻是上了戰場十二年,年少豆蔻時經歷了家人的戰死,邊關的冰冷與艱辛,成長為陳家的家主。
而她,有什麼呢,一身武功,膽大妄為,隨著性子到處亂跑,還做了六年欺善怕惡的牢頭,沒有一點事值得說出來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忽爾,陳八大笑出聲,伸手拍拍靜親王的肩膀,平淡的臉上竟是讓笑容暈染成光采奪目,“父親說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你說這樣不是很好嘛?”
傷心過了,就應該收起來,她不是固執的人,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得追悔,如果時光真能倒轉,兄長們的選擇必定還是如一的,她心底是深刻明白的,只是苦澀,現在只希望能保全住小桃。
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燦爛的笑容,裕清瀾的面上掠過一縷深思,很快的掠過,讓人來不及捕捉,“皇姐活得到是隨性,可為什麼還要跟清澄回來?難道說依皇姐的功夫會跑不出這區區的禁衛軍?”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心頭,有點痛痛的感覺,摸摸自己的臉,“你開玩笑的吧,我像是能打得過這麼多的禁衛軍?”
她只是武功好點而已,對付人山人海的禁衛軍,雙拳難敵四手,而且這麼光天化日這下,對付皇家的禁衛軍,這不得讓想截住她的人惱羞成怒,進而全國通緝?
她是深思熟慮過的,才選擇乖乖跟著清澄回去,不然早就跑了,留在這?這麼不自在的地方,還是省省吧。
“皇姐的武功,如今江湖上也難逢敵手了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接上幾招?”藍色的錦袍隨風飄揚,雙手一抱拳,來了個“請”的姿勢。
陳八看著眼前的姿態,面上有些為難,怕自己一個出手沒收住,就傷了他的花容月貌,想當年,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