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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邊的解釋,直接問道:“只是,練兒她最後也並沒有再上武當尋仇,是不是?”

“咦?你怎知道?她確實從頭到尾沒提這茬,我們當時可一肚子不解啊,都覺得不像玉娃兒的做派。”鐵飛龍說時一臉不可思議,也不知是對練兒還是對我。

看這反應,就令人多少在擔憂抑鬱中勉強放下了一點心來。可放心之餘,胸中濃重的澀伴著痛感依舊不減,大約是那幾處傷還沒有痊癒的緣故吧。

“呵……我怎知道麼……”苦笑道:“她答應過別人的事,向來是一定做到的……雖然對我說的話就時不時愛唱反調作對,可若算做臨終遺言,那就自是另當別論了。”

即使當時被她帶下山時腦中已不甚清楚,但那牙關緊咬的一聲好,言猶在耳。

苦笑更甚,這算是無心中辦了一件好事麼?

自己這麼說,鐵老爺子肯定是聽不太懂的。他坐在那兒撓了撓髮鬢,扭頭看看外面,就又著急繼續道:“天色不早了,怕那些怪人要進來,咱們莫耽擱吧——話說我當時怕玉娃兒受不了,也怕她犯渾添亂,誰知兩件事都沒發生。玉娃兒只是跪在那兒一會兒,然後就抱你下山,從頭到尾真叫沉著得邪門啊……就連後來,後來,回客棧,那老掌櫃怕晦氣,說只准放後院柴房……當時阿瑚和娉婷都發火了,她也沒講半個字,只冷森森地盯了那老頭笑了笑,二話不說就真轉身去後院了……”

臉很僵,除了苦笑之外什麼表情也做不出,連木然也不行。

有的選擇的話這一段真不願去聽,不願去想象,可又不得不聽,不得不想象。

“她不爭,我們幾個也就沒閒工夫爭了,趕緊就隨過去將那柴房清空掃淨騰出地兒來,那老掌櫃想來也是怕,就由得我們折騰,還送來許多白緞蠟燭香,說是山裡老規矩得設靈堂安魂免災,玉娃兒也悉數收下了,她這般反應,倒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有一點,找到後她便再不讓旁人碰你,連阿瑚和娉婷都不準,拭身換衣什麼都要一個人來,我原還擔心被她看出什麼端倪來,好在……”

“既然不準人碰,老爺子你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她如今又怎樣了?”到底是實在忍不了,於是冒然開口,想省去過程直切重點。

“別慌啊,這事要一點點交代才清楚,馬上就說到了。”可惜老爺子似乎並不明白,話鋒並未改變多少,猶自道:“那天我們便趕著設了個簡單的靈堂,雖簡單倒也似模似樣……我原打算這山裡有老人的人家多會自備壽棺,花錢去買一口來將你放了,再乘著這三天停靈來個偷樑換柱什麼的,誰曾想這第一夜,就出了……出了怪事……”

之前說話,鐵飛龍偶爾會因情緒頓一下,但並無太久停頓,說到這裡卻突然住口不語了。

一眨不眨地盯住他,老爺子不說話時,其實是不想開口催的,只因為心中那不願繼續聽下去的感覺愈發濃了,但片刻沉默後,終究還是輕聲問了一句:“出了……什麼怪事?”

“其實……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知具體是什麼事……”鐵飛龍有些問難地捋了捋短鬚。

“這第一夜吧,大夥兒本都想為你守夜的,但玉娃兒不知撞了哪門子邪,冷著臉就把人轟出來了,聽珊瑚說大約她是想獨自靜靜……唉,你們姑娘家的心思我個老頭子是弄不懂,也沒法子。娉婷只得去照看小孩兒了,我和阿瑚不能安心,索性在後院升起火盆過一宿,也算在外頭守靈。”

“捱到子夜時分,精神不濟的珊瑚昏昏欲睡了,我不放心裡面,隔三岔五總要歪頭看一看。唉,打窗戶遙遙望進去,那佈置成靈堂的柴房還真是……風吹喪幔動,白茫茫悽慘慘啊……只是太靜,裡面的人一不哭喪二不燒紙,就坐風口處像尊泥塑似的,我瞅了好幾次,那背影動都沒動過分毫。時間久了略覺得安心了,就盤算起怎麼偷偷將你換出來的事,再沒怎麼留神裡頭……”

“這般到了天矇矇亮,也正有些迷迷瞪瞪時,突聽得一聲驚叫,卻是身邊發出來的!我趕緊一躍而起,問怎麼了?卻見阿瑚面帶驚恐指了柴房,顫巍巍道有鬼……這就奇了,莫說鬼神本就唬人,就是真有,你沒死透,那靈堂哪兒來什麼鬼?但見阿瑚不像說假,也怕有裝神弄鬼之輩,我趕緊闖了進去,卻見裡頭處處都是好好的,唯獨玉娃兒,她不見了!”

鐵飛龍在描述這一幕時,依舊受情緒影響,一邊說一邊臉色變個不停,只是這一次,我再沒有心情隨他的描述而去想象,去揣測。

心,只是越來越沉,一路沉到了深淵之底。

“珊瑚她……”開口才驚覺聲音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