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麼事情呀?”
沈羨在床頭坐下,“在過半月,我會和父親一同前往厴門關,幾年內都不可能歸家,你在家中要聽話,少和你大姐柳姨娘來往,實在無聊,可以去找玉珠玩。”
沈媚驚呆了,回過神眼淚就落了下來,“不要,我不要大哥走。”
“聽話,不許哭。”沈羨替郡主擦了淚。
沈媚不說話,默默掉著淚珠子。
沈羨陪著兩人一會先行離開,過了半個多時辰,沈媚哭淚,含笑伺候她睡下,玉珠也打算離開,出了凝翠院,含笑送著她們主僕兩人從紅木雕花走廊一路過去側門,沈羨竟在那裡等著。
沈羨穿著淡青色暗紋長袍,披著大氅,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看見玉珠就說,“我送你們回伯府吧。”
玉珠和他坐了國公府的馬車,甘草一人坐著伯府的馬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朝著伯府的衚衕駛去。
國公府的馬車佈置豪華,內裡鋪著絨毯,一側有個長條案几,可以收起,還有個內格。沈羨將案几放下,開啟內格從裡頭拿出不少白瓷小罐裝的零嘴給玉珠吃。
玉珠抓了幾顆核桃仁,香噴噴的,瓜子仁也是鹹香,還有蜜餞,酸酸甜甜,果乾也是爽口的很。
她覺得那個櫻桃幹很爽口,見沈羨盯著她看,又記得沈媚說他不吃甜食,拈起一顆核桃仁餵給他,他也是吃了進去。
她吃了一路,沈羨看著她吃了一路,也喂他吃了一路,臨近伯府門口,他才開了口,“玉珠,以後麻煩你多陪陪阿媚了。”
玉珠鄭重點頭,“沈大哥,你放心,我會時常去陪著阿媚的。”
一開始她也認為國公府平靜,認為阿媚這次出事是意外,可晌午用過膳,世子告訴小郡主他離開後要遠離沈大姑娘和柳姨娘,只怕國公府也不太平,沈羨一離開,小郡主獨自一人在國公府,該如何生活?
國公爺會在半月後啟程,若說一開始他心中有幾分懊惱,想要世子留下,這幾日也想了個清楚,沈羨是他唯一的兒子,就繼續擔當起一些責任來,縱然現在不跟他離開,幾年後也同樣逃不離這個命運,不如提早隨著他去厴門關磨練幾年。
沈羨只有半月時間陪著沈媚,她這幾日總動不動就哭,讓沈羨讓他不要去厴門關。
玉珠也是隔一兩日就過來陪陪沈媚,勸導她,十天下來,她情緒好了不少,這日在國公府用了膳,兩個小姑娘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看書,沈羨也在一側陪著,含笑進來通報,“世子,蕭風大人求見。”
沈羨放下手中的書卷,“讓他進來吧。”
一人高馬大的配刀護衛走了進來,給沈羨行了禮方才開口,“世子,都辦妥當了。”
玉珠看了蕭風幾眼,記得他正是當初借給伯府的幾個守衛之一,眉毛很濃,面容剛毅,生的很壯實。
沈羨嗯了聲,說道,“以後你和蕭禮幾人就留在府中,郡主若是出事,唯你們是問。”
沈媚聞言,蹙著眉頭道,“大哥,我才不要你身邊的護衛,你全帶去厴門關吧,我在府中能有什麼事情。”
沈羨不理睬她,揮手讓蕭風退下。
玉珠快離開時,含笑匆匆進屋跟沈媚道,“郡主,大姑娘掉進池塘去了。”
這會兒沈羨也不在,廂房就她們兩個小姑娘。
“什麼?”沈媚呆住,“可是我那日掉進去的池塘?”她蹙了下眉頭,“府中的匠人都是怎麼回事,這都過去半月,池塘邊上的石塊還沒修砌好?大姐如何了?可去宮裡請了太醫?”
含笑道,“郡主別擔心,柳夫人已派人去宮中請太醫回,這會兒應該是沒事了的。”
沈灩也掉進池塘裡去了?玉珠呆住,驀地想起晌午那會兒蕭風進來跟沈世子通報說的話,‘都辦妥當了’到底是什麼辦妥當了?她開口問含笑,“含笑,大姑娘是幾時落了池塘的?”
含笑道,“未時左右,這會兒才在國公府傳開來。”
沈媚還在嘀咕,“真是奇怪,我前些日子剛落水,大姐今兒也掉進去了。”
玉珠就是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
紀雲柳住的靜安堂這會兒亂成一片,太醫正在房裡給沈灩診脈,紀氏渾身顫抖的站在一旁,“太醫,灩兒如何了?太醫,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太醫收回手,“時值冬日,這又突然落進池塘裡……”這比半月前還要冷,半月前國公府的小郡主掉進池塘也是他診治的,怎得又來了個大姑娘也同樣掉進去了?國公府的池塘就沒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