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兒,抓了她去官府。”
首飾鋪子有工匠出來,有人去報官,有人去喊了郎中。
秋二孃無措站在那兒,喃喃道,“沒有,我沒有推她的,我沒有的……”
很快郎中和官差就來了,陳大廉抱著孕婦去到鋪子裡,郎中跟在其後,官差得了信兒,抓了秋二孃準備回去審問。秋二孃才回過神,死死扯住旁邊的劉大娘,“大娘,求您幫幫我,去悅來客棧找了我女兒月娥,讓她去求姜府的四姑娘,大娘,求……”
話還未說完,已被官差拖著去了官府。
劉大娘瞠目結舌,“怎會如此……”又去看首飾鋪子裡忙成一團的人,吶吶的嘀咕,“好狠的心腸啊,明明就不是這小娘子推的……”可她根本不敢說甚,這陳大廉的妻子聽說跟鎮國公府上有些關係,沒人敢欺惹她。
她嘆息一聲,想著方才小娘子口中說的姜府到底是哪個世家。
很快去了悅來客棧,劉大娘在後院找到秋二孃口中的女兒,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孤零零的坐在房簷下的欄上,她狠了狠心腸,過去把她母親的遭遇同小姑娘說了遍,又道,“你娘讓你去姜府找四姑娘救她,你若是知道是哪個姜府的四姑娘救趕緊去求求人家,怕晚了就把你娘屈打成招了。”
陳月娥抹掉眼淚,跪在地上給劉大娘磕了三個頭,“多謝大娘的恩情。”
劉大娘心疼壞了,趕緊把人拉起來,“快些去找人吧,別的大娘我也幫不上什麼。”
玉珠這半月把剩餘千字文學完,謝澈檢查她的功課,發現她的確識字很快,這些字也都會認,就是人太小,寫出來的字不太好看,還沒什麼骨形,需再練幾年方才能看。
這日用過早膳,玉珠領著兩隻胖兔子在院裡走了一圈,回屋裡窗欞下的書案上練字,剛寫下幾個字,白芨進來說,“姑娘,門房說府門口有個名陳月娥的小姑娘找您,說是半月前您在悅來客棧幫的一對母女。”
玉珠把筆擱在琥珀雕山子形筆架上,白芍送上熱帕子給她擦了手,玉珠轉身坐在一旁的榻上才問白芨,“就只有那小姑娘一人?”
白芨點頭,“可不就只有她一人,雙眼紅通通,看著像是哭過。”
玉珠想了下,“讓她進來吧。”
陳月娥很快隨白芨進來扶雲院,也不敢四處亂看,進到廂房裡,繞過紅木鑲嵌貝殼花卉屏風,見著裡面貴妃榻上坐著的玉娃娃,正是那日幫了她們的小貴人,她跪下叩頭。
“可別。”玉珠兒讓白芍白芨把人拉起,“有事你不妨直說,可是你娘出了什麼事情?”她不太喜歡別人總給她叩頭謝恩甚的。
陳月娥被白芍白芨拉起,屈身弓腰的哽咽著,“求求福昌縣君救救我娘,我娘被人官差拉去了。”
玉珠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月娥把從劉大娘那裡聽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哭著道,“求福昌縣君救救我娘,劉大娘說了,我娘沒有撞那孕婦的,是她冤枉了我娘。”
玉珠蹙著小小的眉頭,她可沒想到事後會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陳大廉也是狼心狗肺,因富貴拋妻棄子,還汙衊原配,實在可惡。
陳月娥見那玉人兒蹙眉,心裡也琢磨不透,她是個孩子,何曾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要跪下,被白芍白芨拉住,她哭道,“求縣君救救我娘,日後我和娘會給縣君做牛做馬,我娘還會做首飾,對了,我娘還會做花絲鑲嵌的手藝,福昌縣君若能救下我娘,我和我娘就留在府上給貴人做首飾。”
身後的白芨是個沉不住氣的,她倒吸口氣,玉珠也驚訝起來,花絲鑲嵌?那可是幾乎快絕跡的手藝,因為木氏的鋪子,她對這方面有些瞭解的。
花絲是用金,銀等原料拔成細絲,編結成型,再把金,銀薄片捶打成形,把珍珠寶石嵌進去,製作工序極為繁複,現在市面上的珠寶首飾工藝品幾乎是沒有花絲鑲嵌的,花絲鑲嵌的工藝品多在世家大族跟皇室手中。原先宮裡頭還有兩位會花絲鑲嵌的老匠人,後來離宮就不知蹤跡,聽聞只有祁州的盛家還有一位會花絲鑲嵌的匠人,也正是因為盛家還有這麼一項絕技,才成為名響京城的人家。
祁州生產玉石,盛家做的也多是玉石生意,常年跟這些珠寶首飾打交道,也是因為有這麼一位花絲鑲嵌匠人,才成為祁州首富。這位匠人脾氣也大的很,每年只做十件花絲鑲嵌的工藝品出來,四件運來京城貢給聖上,另外六件都會極高的價格賣給那些閥閱世家。
這樣的工藝匠人都是被人尊敬的份兒,玉珠想不通那一個鄉野婦人是如何會花絲鑲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