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抱著玉珠哭的更加傷心,玉珠無措的輕撫她的背。
木氏上前,“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想著方才在外頭聽到公公說芳苓,便問,“可是小姑子出了什麼事情?”
杏兒站旁給老太太拭了下眼淚,老太太點點頭,“是芳苓出了事情。”
說話間,陶氏和林氏也都過來,見屋子裡碎了一地的瓷片,老太太眼睛也是紅腫的,兩人都是一驚,就問出了何事,老太太才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一大早,府外忽有人敲門,門房老叟開門,見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普通男子,問道是什麼,那男子說,是替府上姑太太送信的,老叟把人引進老太太院中。
老太太看完就哭了,哭了好半晌,男人吶吶的問老太太,“老夫人,送信的時候說了,要是送來,可是給我三十兩銀子的。”
這男人也就是個送信的,他是個挑貨郎,有次路過一院子後門,裡面探出個瘦巴巴的小丫鬟,塞給他一封信和一兩碎銀,告訴他若是能把這封信送到京城勇毅伯府上,可以再找府上的人拿三十兩銀子。
他是不信的,回家看著那封信和手中的一兩碎銀,猶豫許久,覺得或許該賭一把。他是個走貨郎,一個月好的時候也不過賺大幾百文錢,三十兩銀子可就是一筆鉅款,就這麼真的找了匹馬,快馬加鞭趕來京城找到勇毅伯府上。
把信遞給那穿著的金貴的老太太,老太太就哭起來,他等人哭完才敢開口要了銀子。
沒想到老太太讓身旁的丫頭取了五十兩銀子遞給他,還紅著眼眶問她,“你還有別的信兒?”
男人搖頭,“沒了,就是一個乾巴巴的小丫頭從後門露了個臉,把這封信和一兩碎銀子遞給我,看著挺慌張的,還時不時回頭張望著。”
男子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事,那戶人家他是知道的,縣尉家的,聽說家裡主母身子有問題不能生養,現在看來,那主母應該就是勇毅伯府上的姑太太吧,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還要一個外人給孃家送信。
見問不出什麼,老太太就讓人把男子送出府,又僱了輛馬車送人離開。
老太太又看了遍書信,裡面是女兒芳苓的筆跡,到底是伯府,那些年就算落魄,也都讓兒女讀了書的,芳苓寫的一手秀麗的好字,上面是芳苓的求救信,說的是她自年初回去後的遭遇。
年初帶著小丫鬟和老太太嫂子們給的三百兩銀子一些首飾回了烏觀縣,那是距離京城幾百裡的一個小縣城,小地方人戶不多,什麼就傳的特別說,鎮上都知道縣尉家的太太不能生養。姜芳苓回去後日子也還是照常過,每日聽著婆婆的辱罵,受著丈夫的冷漠。
她帶著銀子回來的事情並沒有告知陳家人,這般的日子過了好幾月,不想那日出門一趟,回房間發現籠箱被撬開,她的包袱也被人翻開,裡頭的三百兩銀票和嫂子們給的首飾都不見了。
姜苓芳氣的渾身發抖,出去就找了她婆婆午氏,午氏卻不承認,姜苓芳就說要報官,午氏破口大罵,還是不肯承認,姜芳苓惱怒不已,轉身就打算出去報官。
午氏卻一把扯住她的頭髮把人扯了進來,隨後她就被關在了屋子裡,午氏不許她出門,等兒子陳彥回來後惡人先告狀,說姜芳苓出門勾搭男人,敗壞她的名聲。
是桂枝和姜芳苓身邊的小丫鬟跪下來求著陳彥,說並無此事,是姜氏銀票和首飾被動,打算報官被才被午氏關起來。
桂枝是姜芳苓陪嫁丫鬟,那個被午氏強行關在房中做了陳彥通房的可憐人。
午氏見瞞不過,拉住兒子進房破口大罵起來,“是我動了她的東西又如何,家中這個光景,她從孃家拿回這些銀兩還不肯給我們用,是她不賢惠!這樣一個不下蛋的女人,你不休她便是恩賜,竟還敢有二心。”
第49章
午氏罵完不解氣,跟陳彥說,“你看看你娶的這是什麼媳婦,就是對她太好,做個縣尉夫人,整日什麼活計也不用幹,供她吃喝,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依我看,就該休了她!我兒,這種女人就不該慣著,打她一頓就老實了。”
她說話聲音大,院子裡頭都能聽見,桂枝和小丫鬟相識一眼,都有些擔憂。
桂枝是姜苓芳的陪嫁丫鬟,另外個瘦巴巴的小丫鬟叫喜鵲,是姜苓芳見她可憐買回來的,那時候喜鵲在人牙子手中都快病死,她不買,喜鵲的命大概就是等死。
買喜鵲時陳家剛出事,陳彥還只是個舉人,他爹陳有為律學博士,在國子監受賄打壓別的學生,事情敗露,陳有為被關進刑部,陳家為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