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說過,都是些亡命之徒或者朝廷追查的重犯聚在一起的,無惡不作,心狠手辣,經常騷擾那地的百姓和世家,地勢對他們也頗有力,皇上這兩年派出不少將士去剿匪,全部無功而返。”
“嗯。”沈羨微微點頭,“直接硬碰硬是不成的,他們總是避著,這事情其實也不難,需要智取,另外需要大半年時間佈置,急不來,所以這段時間我會留在京城的。”
聖上想要他領兵剿匪的事情沒幾人知道,告訴玉珠也是因為他知道她嘴巴嚴,不會隨意把事情說出來。他一說智取,玉珠也算明白,這事情對外不能亂說的,她瞭然點頭,“那我明日再來跟沈大哥一聚。”
直接送玉珠出國公府大門,看著姜家馬車消失在巷子口,沈羨才跨進大門,門口守著的小廝立刻說,“世子,公主請您過去一趟。”
“不去。”沈羨表情淡漠,“你去告訴她,等晚上用過完善,我會去給她請安的,現在我要過去翠凝院一趟。”
小廝不敢耽誤,過去正院給嘉禾通報一聲,嘉禾聞言,面上怔住,卻不意外。是呀,她離開時,她的長子才五六歲大,她剛生下小沈媚沒多久,實在厭煩國公府的日子,提出去平洲休養身體,那時候唇紅齒白的小男娃拉住她的衣袖使勁的挽留,“娘,娘你留下好不好,兒子去宮中給您請御醫,娘,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還是狠心的丟開懵懂的兒子跟嗷嗷待哺的女兒。
她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沒什麼好怨言的,是她對不起他們。
沈羨去翠凝院陪著沈媚說了不少話,又陪她用了膳,哄著她睡下才過去正院,透過窗欞,裡面燭光閃爍,守門的婆子見著他立刻進去通報,嘉禾整理下易容,才讓人把他請進去。
嘉禾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看見品貌非凡的兒子站在黃花梨雕鳳羽綠石插屏前,她是有些激動的,到底養在身邊好幾年,她衝他招招手,“孩子,你都這般大了,快過來讓娘瞧瞧。”
沈羨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揹著燭光,不太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嘉禾只能聽見他冷若冰霜的話語,“這些年我漸漸大了,許多事情已經知道,當年你為何離開,我也找人調查清楚。至於你為什麼回京,是那人也要回來吧。我不管你如何,只希望你還能記住你是國公府的正經夫人,是阿媚的娘,莫要做出什麼有辱國公府的事情來。”
他聲音頓了下,對嘉禾臉上的淚水視而不見,繼續說著,“就算你對阿媚沒有感情,好歹也要做做樣子,她一心念著你,不知你是個涼薄的人,不管如何,你好自為之吧,以後沒什麼事情不用找我,我與你,實在沒甚太多的話可說,就這樣吧,你也早點歇息。”說完不帶半分停頓的離開,餘下嘉禾撲在椅子上哭的傷心。
四月多的天氣還是有些寒的,特別是入了夜,露氣比較重,沈羨披著大氅,衣襬下處已被露水浸溼,他臉上的寒氣卻更重一些,小時候他還是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麼會離開他和妹妹,漸大,有些傳言他也聽到,再找人一查,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這個薄情的娘是個痴情種,和父親成親前就有個意中人,這麼些年,念念不忘,竟連一雙親生女兒都不管,躲在平洲情悽意切。
那意中人也在朝為官,這些年不在京城,一直在雲州那邊,去年冬日剛得皇上口諭,奉旨回京,他這個娘知道後也就跟著回,無非就是為了見那人一面,真真可笑極了。
翌日,玉珠特意來國公府陪沈羨沈媚吃午膳,她同沈羨說了不少話,她是個性子開朗的,遇見誰都能說上幾句,更何況幾年不見當做哥哥一樣對待的人。
去上一兩日敘敘舊就是,玉珠也不好總往國公府跑,何況沈大哥事情不少,嘉禾公主也回府,她常去就不太好。
日子過的快,轉眼到了五月,玉珠這日正在房屋裡練字,明路跑到跟她小聲說,“姑娘,田福回京了,帶著那批貨,估摸著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玉珠嗯了聲,“你和明塵照看著點,別出了什麼意外。”
“奴才省的,姑娘您就放心。”明路說道,“姑娘,還有件事情奴才也跟您彙報一聲,田福那個兒子田昆虎這些日子總在月娥姑娘家門前徘徊著,奴才覺得這人怕是沒安好心思。”
玉珠頓住,把手中的筆擱在青瓷冰紋硯臺上,她蹙了下眉,“你跟明塵多幫我照看些,月娥姐那邊我也知會一聲的。”
“姑娘放心,奴才省的。”
玉珠下午就去了秋姨家中,跟她們說了這事情,也讓月娥這些日子不要出門,月娥道,“玉珠妹妹放心吧,我省的,那些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