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聯絡的頻率在兩月一次,上次沈羨受傷就斷了,玉珠不放心,特意給他寫了封去,說是已經從柳夫人那兒知道他受傷的事情,詢問他傷勢如何,讓他好好養傷,還給他抄寫了一份食療方子,對傷口和養骨很有好處。
這會兒應該是給她的回信,玉珠拆開,裡面一封薄薄的紙張,上面寥寥幾句話,只說身體無礙,讓她安心在家學習。
其實兩人信件來往的不算頻繁,內容也不會太多,大概是習慣使然,玉珠找了紙張,研磨打算回信,瞪了好一會兒,把這些日子學的書給他講講,又順便說了下府中的喜事兒,她升級做姑姑啦,兩個哥哥也去參加春闈,叨叨絮絮也說了不少,最後封上讓白芨送了出去。
國公爺和沈世子的信都是有人快馬加鞭運送的,不出幾日,這封就送到厴門關裡,再由著親兵送到沈羨手中。
兩軍交戰並不是時時發生,突撅人狡猾,總喜突襲,打不過就立刻撤退,突撅是遊牧民族,由著許多部落組成,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若想乘勝追擊都不太可能,突撅人生活在草原上,若是追擊時深陷其中對他們是不利的,因為地形不熟,容易被包抄剿滅,所以這麼些年只有守著厴門關,卻是怎麼都不能讓這些突撅人歸順。
冬季的時候,突撅人糧食緊張,兩軍又打了一仗,這次突撅損失不小,半年內是不會來犯,兩軍都需休養。
親兵是在一懸崖高處找到沈世子的,厴門關本就地形陡峭,這樣的懸崖高處有不少,沈羨時常來的這處是其中最高的天渡峰,站在頂處,似乎能跟天平齊。
沈羨穿著青灰暗紋雲繡袍,外頭披著一件大氅,身姿比兩年多前更加高大挺拔。
親兵爬山爬的氣喘吁吁,上前喊了聲,“世子,有京城來的信。”
他們這些士兵對這位世子是敬重有加的,養尊處優的世子小小年紀跟隨將軍來到這樣極苦之地,卻沒抱怨,反而跟著他們這些士兵早起貪黑的操練,從士兵往上爬,兩年多時間立下不少戰功,真真是虎父無犬子。
沈羨聞言,回過頭來,還是他慣有的淡然表情,也不過十五六的年紀,還算是個少年郎,極苦之地並沒有消磨他的意志和容貌,依舊霞姿月韻,讓人好生敬畏。
信件上寫著沈大哥親啟,是玉珠的筆跡,這兩年多,他反倒跟這個小姑娘聯絡更多些,原先最開始是普通問候,到現在反而成了一種牽掛,每兩月不準時收到她的心,心裡都會掛記著。
沈羨尋了塊石林立的石頭堆坐下,撕開信件,抽出裡面的紙張,帶著淡淡香氣,應該是這些紙張在她屋中存放太久,都沾染她屋裡的氣息。
信上詢問他的傷勢是否很的好了,若是沒好千萬不能逞強去戰場,還有她府中的一些喜事兒都告訴他,信的末尾是,“沈大哥,你何時能夠歸來,我和阿媚都很記掛你,京城變化不大,我和阿媚還說等你回來教我們騎馬呢。”
沈羨輕笑,冷冽的唇角輕揚,印象裡的小玉珠還是那麼粉嫩嫩的一團,也不知如今長成何樣,他可是記得小姑娘愛吃的,三四歲的女娃娃,一口氣能吃下兩小碗魚片粥,兩個鮮肉餅子,一些點心和菜餚,現在可別長成個小胖子呢。
親兵守在一旁沒敢離去,見世子把信件看完收在貼身的衣物裡頭,他上前說道,“世子,國公爺還在找您,您看?”
“回去吧。”沈羨起身,回首這與天共齊的景象一眼,才跟著親兵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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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照例是三場,每場三天,伯府的人都習慣了,等到九天後兩個少爺回來精神氣色都還是不錯的,能不錯嗎,木氏這幾個月可忙的很,淨是照顧這兩孩子,想要他們吃好些補身體補精神氣。
可見是有效果的,別家孩子下了考場臉色枯黃,他們倒還好。
府中三年前就出過貢士,這會兒都熟練著,至少還需大半月才出榜,府中也就還是往常那樣過。
嫂子生的小姑娘取名姜毓蓉,家裡都稱呼她蓉姐兒,等到出榜那幾日正好是蓉姐兒的滿月酒,蓉姐兒雖是女孩兒,伯府一大家子卻疼她疼的很。
老太太跟勇毅伯是很疼愛蓉姐的,到底是第一個曾孫輩的。
各房也都給蓉姐兒送了不少東西,玉珠還特意讓秋姨給蓉姐大打造不少精緻首飾,手鐲圈兒,小金鎖,項圈兒,各式各樣的,蓉姐兒還沒長頭髮,別的頭飾玉珠就沒備下,省的備早了以後樣式就過時了。
估摸著秋姨那邊的東西做的差不多,也快到蓉姐兒的滿月酒,玉珠親自過去一趟拿東西,沒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