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下珩哥兒後,按照老太太說法,也無需給丈夫納妾,丈夫愛玩就玩吧,只要不太出格就行。沒想過了幾個月,丈夫就被發現跟外面一個寡婦廝混在一起,當時陶氏哪兒經歷過這樣的事,給氣病了。
老太太也給氣著了,用了強硬手段逼著丈夫跟那寡婦斷掉,沒想到丈夫跟寡婦斷了,卻打她兩個陪嫁丫鬟的主意。這兩個陪嫁丫鬟,陶氏本打算等她們在陪自己一兩年就放出去嫁人。
她知道後又氣又怒,又得知丈夫平日還對兩個丫鬟動手動腳,就想著儘快把兩個丫鬟嫁出去,特意找了兩丫鬟過來問了他們話,其中一個丫鬟一聽歡天喜地,當即就跪下謝了她,另外一個卻表示要留在她身邊。
陶氏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呢,這丫鬟喜歡她的丈夫,的確呢,他長的清俊風流,喜歡上也不奇怪。
這丫鬟便是紅姨娘,她留了下來,後來也的確爬上了丈夫的床,她沒甚好說,把紅姨娘升做通房,等她懷了身孕就抬做姨娘。老太太那會兒覺得虧欠於她,對她很好,補貼二房不少,只自己丈夫那樣,補貼再多還不是沒了影,原先她還由著丈夫花自己的嫁妝,後見他連自己丫鬟都不放過,徹底噁心,再也不肯為他付出一絲,偏那會兒她剩餘嫁妝也不多。
這些年過去,勇毅伯府越發兒破敗,她的心也越來越冷,好在還有一雙兒女。且自三房回來,四姑娘在寺裡抽中福籤,她便覺這勇毅伯似乎會有些變化。總覺四姑娘那人有莫大福氣,要多多接觸才是。
正想著,玉香掀了竹簾進來,看見陶氏坐在床頭,就提著裙角小跑過去依偎在陶氏懷中撒嬌,“母親,你回來了呀,四妹妹可還好?”
“你四妹妹無礙。”陶氏撫了下女兒的髮髻,“玉香可是喜歡四妹妹?”
玉香點點頭,“自然是喜歡的,四妹妹可愛得很。”
陶氏端莊的面上有了些淺笑,她輕輕說,“若是喜歡四妹妹,以後不防多多接觸。”
玉香自然歡喜點頭。
晚上姜安肅散衙回來,陪著妻兒子女吃過晚膳,各自回房梳洗休息,木氏哄著玉珠兒睡下讓兩個丫鬟伺候著才回了廂房,把玉珠開始學字的事兒告訴姜安肅,“咱們姣姣兒可聰慧了,阿澈說她讀了小半個時辰,記下不少。”別的事情她未曾說,一是玉珠兒沒事,二來丈夫每日去大理寺應卯已是很辛苦勞累,後宅的事兒就不好太打擾他。
“咱家姣姣自開竅就越來越明事理,也越來越聰慧,你也是該放心了。”姜安肅伸手撫著妻子的背,“等姣姣兒身子養好些,明年就該跟著幾個姐姐一塊去學堂讀書了。”
木氏點點頭,“都聽老爺的,對了,還要同老爺說個事兒,我在前面不遠的正街巷子裡盤了個鋪子,打算等盧媽媽回來就買下,做些小生意。”
姜安肅是從來不管妻子這些事兒的,他的俸祿也全交妻子由著她打理,這會兒一聽就問,“可想好做甚小生意?”
“還沒呢。”木氏有些發愁,“這上京物價貴不說,吃喝用具,胭脂水粉首飾,雜貨鋪子什麼的可都是不缺的,我也還愁著呢,萬一沒瞅準也還得賠錢呢。”她也是想著讓丈夫讓她出出注意,她可是拿了全部身家來做小生意的。
姜安肅想了下,“明兒我去應卯時幫你在街上瞅瞅,瞧瞧可有什麼好營生。”
“那可要謝謝老爺了。”木氏眉開眼笑。
木氏容貌生的好,性子也是溫婉平和,成親這麼些年,兩夫妻恩恩愛愛,從未有過臉紅的時候。這會兒燭光搖曳生姿,木氏含羞帶笑,姜安肅心動不已,俯身過去含住木氏的嘴兒,青絲紗帳被放下,遮住裡面的濃情蜜意。
過了兩日,盧媽媽領著個老奴帶著四百多兩的銀票回了京,邵安城那邊的鋪子田產宅子統共也才賣這麼些,也就頂上京一間鋪子而已。
三房除下伺候的幾個丫鬟,就是盧媽媽跟這老奴,盧媽媽是木氏乳孃,陪嫁過來的,老奴是在邵安城買下的,簽了死契,平時幹些散活兒什麼的。
盧媽媽穿著一身暗青色圓領兒對襟褂子,下身同色薄襖裙,風塵僕撲,一回來把銀票交給木氏,得知玉珠兒已開竅,喜極而泣,抱著玉珠就開始哭,淚珠子糊了玉珠兒一臉,木氏在旁兒看著也忍不住心酸。
玉珠兒怕木氏也哭起來,又被盧媽媽緊緊的摟在懷中,喊了聲盧媽媽,哪兒知這一聲,讓盧媽媽哭的更傷心,玉珠兒頗有些鬱悶。
好在沒一會,木氏見女兒急的小臉紅撲撲,又有些想笑,把人從盧媽媽懷中抱出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盧媽媽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