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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沅錦深知,如果由她說出來如何懲罰,日後皇上想起來的時候,說不定會後悔,說不定會把罪過都推到李沅錦身上。
但是李沅錦心中想的是,我憑什麼做你的背鍋俠?
自然是讓皇上自己來決定如何處理為好。正是因為這樣,皇上才不敢處理的太輕了。
皇上難得見到李沅錦對他有半分好臉色,自然是欣慰無比。
但是李沅錦心中卻很難受,她不是皇上的女人,但是為了保全自己跟孩子,為了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懲罰,竟然也要玩這樣的小心機。
梅妃臉色驟然變了,她這會兒不知道是該求皇上還是該求李沅錦了,只能夠勉強跪下來:“梅兒錯了……”
可是皇上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叫來了人:“拖下去,按御前失儀治罪。”
梅妃驀然抬起頭,失聲尖叫:“皇上!”
皇上這罪,竟然只治她御前失儀!
這就是要把李沅錦徹底摘開來,以後便是別人知道了,也不會說是因為梅妃跟李氏起了衝突所以受罰。
這樣至少後宮之中還有女人會站在她這邊,也會有不明真相的人覺得皇上太過於寵溺李氏了,從而會對這樣的關係提出異議。
可是現在,皇上給梅妃治罪的罪名是御前失儀,說的便是她因恐懼而濡溼下衣的事。
這件事,就完完全全讓梅妃變成了一個笑話。
以後便是再有十來歲的新人進宮,梅妃的事都會被當做是一個典型案例、一個笑話來講給大家聽。
“你們看啊,就是那個梅妃,規矩沒學好,在皇上面前尿了褲子!”
這種後果可比御前失儀應該受的板子要嚴重得多。
梅妃這下是真哭了,沒有什麼梨花帶雨了,而是完完全全的涕泗橫流。
“皇上!皇上!梅兒知道錯了,求皇上不要給梅兒定御前失儀的罪!梅兒跟李姐姐賠禮道歉可好?”
李沅錦見她哭的可憐,但是心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剛才皇上及時趕到,這個時候哭到肝腸寸斷的可就是她了。
既然不想多說,李沅錦乾脆眼睛一閉,就斜斜地往皇上身上倒去。沒辦法,至少這樣不會摔倒在地上。
果然皇上見到李沅錦神色痛苦不省人事,立刻著急了,叫人把梅妃趕緊拉下去,他這邊著人帶著李沅錦回到她居住的小院。
………………
太醫過來診治了,魏太醫給出來的說法是,驚慌過度,但是好在李沅錦身子強健,並無大礙。
但是張太醫說的卻是原本脈象薄弱,現在收到驚嚇,恐怕夜晚時分會有變化,對孩子不好。
李沅錦淡然地聽著兩個人的方子,一樣叫林從月把藥方跟藥材都分好。
這一次魏太醫跟張太醫開的藥還是一樣的,李沅錦真的是不明白了。
照理說,張太醫幫過她,魏太醫則是皇上的人,應該張太醫說的是對的,而魏太醫會騙她,甚至是下藥害她腹中的胎兒。
可是事實情況恰恰相反。
魏太醫給她診治期間,一切無礙,張太醫開始給她診治的時候,她也無礙,但是吃過幾服藥之後就落紅了。
雖然不甚嚴重,可是孕期落紅總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這便說明張太醫如今身份可疑,甚至是會害李沅錦的人。
而魏太醫每次都說李沅錦賣相沉穩,無需過多擔憂,開出來的藥也沒有異樣。
這兩個人,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開的藥為何又一樣?
就在李沅錦百般抓耳撓腮想不明白的時候,張太醫也急的不行。
他說的話是假話,開的藥卻是真藥。
之前給李沅錦吃的,便是顧弘揚給的那種藥,據說能夠有滑胎之相,但是卻不會對李沅錦的身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只是畢竟是藥三分毒,還是不能夠多用。
上次用過一次,讓皇上信了他是在服從皇上的安排,要把李沅錦的肚子打掉。
之後本來可以緩過來一陣子的,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魏太醫也上場了,一來是怕魏太醫說法跟他不同,而來也怕魏太醫看出來他開的藥不對。
所以張太醫不敢說李沅錦一定會滑胎,只能旁敲側擊說似有滑胎之相,好讓皇上放心,知道計劃在進行中,不會另外找其他人下手。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皇位(一)
但是開的藥,若是被人看出來,後面的計劃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