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做豆腐。
同樣的,李沅錦在順平鎮也見過這樣的石磨,是阮婆婆給她的!
同樣都姓阮,同樣都有石磨,還有宮外阮婆婆身上那股不同於市井鄉村的氣質。
李沅錦有些不敢相信,怕是自己猜錯了讓阮婆婆心裡有了期望又失望,但是還是心翼翼地裝作不經意地問了:“對了,阮婆婆您家裡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嗎?要是沒有了,出去就住我那裡吧!”
阮婆婆笑了:“這感情好,那我還能伺候伺候姑娘,跟著心善的主,是老奴的服氣。”
李沅錦連忙攙扶起又要下跪的阮婆婆:“我這裡您自是可以來,但是若是家裡還有親人,或許也會十分想念您。”
阮婆婆的神色有些難過:“不瞞姑娘,其實老奴是個歹命,出生的時候因為是雙胎,所以難產死了娘。後來爹又出了事,我跟雙胞的姐姐就輾轉被賣到了人牙那裡,之後就進了宮。”
雙胞胎姐姐?李沅錦的心砰砰跳,不敢相信這樣巧合的事情會被自己碰到,只敢悄悄打量阮婆婆,看她跟自己記憶中金玉豆腐坊的阮婆婆是否長得一樣。
“那之後呢?您的姐姐呢?”
阮婆婆的聲音充滿了懷念:“我跟姐姐一同進宮,先是遭遇了一些事,後來被調到一位貴人那裡,貴人對我們十分好,但是也出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姐姐的運氣算不算好,姐姐比我機靈,很入得貴人的眼,貴人經常帶她出宮……出去辦些事情,但是後面貴人出事了,姐姐因為貴人也死了。”
死了?聽到這裡可就意外了。
李沅錦皺眉,不對啊,若是那個後宮主出事了,應該阮婆婆跟她姐姐都熬不過去啊?但是怎麼會只有姐姐死了,但是阮婆婆還能夠留下來呢?
阮婆婆或許是很久沒有跟人講這些往事了,竟然有些激動,了個竹筒倒豆:“那位貴人的體面十分大,她開了口要保我們平安,所以我跟姐姐一直過的不錯。後來貴人要做些事情,我們也受了牽連,但是,我們是心甘情願的,那位貴人做什麼我們都十分甘願。好在後來的主念在貴人的情分上們沒有為難我們,只是處置了我們,沒有按照宮裡的規矩打死。”
“但是姐姐膽大,她幫著貴人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就是滔天大罪了……也十分艱難,姐姐就是因為這件事死了的。”
想到當年轟轟烈烈的後宮出逃的案,想到當年那位十分為難地跟她們要離開的時刻,阮婆婆竟然不自禁流下了眼淚。
姐姐跟那位一起出生入死,最後那位據也暴斃途中,姐姐也沒能倖免。只有自己,被那位跟姐姐照顧著,躲在後宮中沒有出事。
苟且偷生啊!
阮婆婆深陷的眼眶中積滿了一眶淚水,李沅錦掏出手帕,壓下心中的激動,儘可能語氣平和地問阮婆婆:“您確認您姐姐是真的過世了嗎?”
阮婆婆點點頭,當年的事鬧的那樣大,是後宮中從來沒有的醜聞,可是因為當時的聖上愛那位愛的濃烈,竟然願意留下她們來,以期有個盼頭,覺得那位或許會回來也不一定。
可惜那位出宮之後顛沛流離,到底還是死在了路上,而姐姐,因為回來求救,據是被抓去足足打了一百板,打到血肉模糊,扔到了亂葬崗。
她出不了宮,不能夠去亂葬崗收屍,只能花銀託人去看,可是亂葬崗那邊的野狗太多,託付的人去了一看,只剩下爛草蓆跟白骨,認不出來誰是誰。
阮婆婆心裡難受,其實當年她也是有想過要跟那位一起出去的,但是姐姐攔下了她,畢竟那件事太危險,一旦事發,一旦被抓,就是萬劫不復。
是姐姐救了她,但她卻連姐姐的屍骨都沒有收拾好。
李沅錦靜靜聽完阮婆婆所講述的事情,又不著邊際地問了些問題,沒有讓阮婆婆起疑,但是李沅錦心中的疑慮卻是更深了。
……
吃過早飯,時間還不算太晚,徐大夫不在,一問,才知道是召進了宮裡。估計是因為他配置的藥有了效果吧?
沒有穆梓桐的面帶著,李沅錦不能離開長順門,只好去找錦衣衛們,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李沅錦這輩不怕窮,不怕苦,就怕閒著,要是不給她找點兒什麼事去做,她能憋瘋。
錦衣衛這會兒正好缺人手呢,見李沅錦過來,有過接觸的,十分熟稔:“我記得你你識字是吧?來來來,幫我們記錄一下放人的情況。”
李沅錦連忙坐過去:“好!”
“這個,記住了啊!長鄉侯府的馬伕,前日午時隨長鄉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