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人家姑娘來了,一定好好道歉,再重新上一桌菜。
等到吃了幾個菜,薛二夫人跟薛二老爺的鬱悶也被菜餚的美味撫平,薛亭才悠悠開口道:“爹、娘,這裡的菜不錯吧?”
薛二夫人點點頭:“的確不錯。”
薛二老爺眯著眼睛抿了一小口酒:“這酒也很不錯。”
薛亭笑道:“那天天吃父親母親感覺如何?”
“開什麼玩笑!這是能夠天天吃得起的嗎!說你是敗家子還真沒錯!”薛二老爺雖然很中意這酒跟菜餚,但是也不會想著天天都過來吃。
薛家家風不算很嚴,但是清明,這地方看著就不便宜,哪裡來那麼多銀子。
薛亭卻笑嘻嘻地道:“但是我有個辦法讓爹孃可以每天都吃到這裡的菜……”
薛二夫人跟薛二老爺正想問他又在惹什麼事的時候,外面侍女過來通傳,說有位姑娘求見。
薛二老爺一臉遺憾:“趕緊先把這些撤下去,再上新的來。今天因為這臭小子瞎攪和,差點兒都忘了有正事。”
薛二夫人也鄭重警告薛亭道:“你剛才那些話可不要當著人家姑娘面說,說一句我回去讓你抄家法十遍!”
薛亭竊笑,看著人把韓妙竹引過來。
韓妙竹容貌姣好,秀氣跟英氣並存,身量纖長,看上去十分不俗,薛二夫人原本還想帶著考量的目光去看她的,結果看到韓妙竹不卑不亢地行禮,心裡倒是先生了三分歡喜。
等坐下來問了韓妙竹芳齡幾何,日常可讀過書時,韓妙竹落落大方回答,薛二夫人也挑不出錯來。
至於姑娘的身世,原本她是想問的,但是據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說人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想來是父母早亡,她就還是不要提人家的傷心事了。
不過……據說這姑娘現在行商?這可是個要拋頭露面的事,薛二夫人又猶豫了。
“韓姑娘,聽說你十分能幹,現下自己行商?”到底是兒子看中的姑娘,薛二夫人還是要仔細問問,至於是透過,還是斬斷,那就要看後話了。
韓妙竹聽見薛二夫人問,點了點頭答道:“薛伯母,薛伯父,是的,我現下自己開著鋪子,有些微薄收入,所以倒也還過得去。”
薛二老爺摸著鬍子點點頭,覺得這姑娘也算是爭氣的了。
倒是薛亭在一邊快憋不住笑了,點星閣還只是微薄收入?只是過得去?那全天下過得去的人可沒幾個了。
薛二夫人倒是不擔心錢財的問題,薛家雖然不是家財萬貫,但是也不至於要靠姑娘的家世做什麼。
只是……
“韓姑娘啊,那你這每日都要去鋪子裡看著嗎?你一個姑娘家,遇著事兒可怎麼辦啊?”薛二夫人這話半真半假,既是擔心,也是探究。
韓妙竹微微一笑,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便浮現出來了:“薛伯母,這點兒的確是有些擔心,不過鋪子裡有會功夫的嬸子們,在官面上私面上都有些名聲,等閒人也不敢鬧事。”
咦?這話說起來可就有些奇怪了。
薛亭不是說這姑娘無父無母無家人嗎?才來京城,也不可能是祖蔭庇佑,難不成?
薛二夫人的臉色略微有些變化,薛亭暗道不妙,這話不管是叫薛二夫人問出來,還是叫韓妙竹看出來,都少不了有些不愉快。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番外四定終生(六)
於是薛亭補充道:“母親,這點兒您不必擔心,她日常去鋪子裡其實也不做什麼,就看看賬冊,大部分時候都在樓上不下來。”
啊?這下連薛二老爺都不明白了,還有這樣做生意的?
薛二夫人也蒙了:“那你這是……”
當著兩位長輩的面,韓妙竹不好瞪薛亭,想在桌子底下掐他又不敢動,最後還是薛亭自己哈哈笑了半天:“父親、母親,先不說那個,你們覺得今天這庭院酒樓如何?”
薛二老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薛亭這麼問,只當他是想要岔開話題,免得說到人家姑娘的傷心事,倒很是讚了一番這庭院:“清雅精緻,又有意境,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處所……”
又對庭院裡的花草樹木雕梁畫棟,還有美酒佳餚都讚了一番,惹得薛二夫人真下手掐他了。
沒見人家姑娘才剛來嗎?這不是露餡兒了說咱們先前已經吃過一頓了?
薛二老爺這才醒悟過來,連連道歉:“韓姑娘,那個……剛才我們失禮了,在你來之前讓人上了幾個菜,這……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