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她也沒少見對方的行事作風。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門派大比較量中對手不過言語不敬,她都能毀人靈根,讓對手永世無法修煉。
這樣行事狠毒的上官柔卻被老者擋在身後,永遠有人擁護。而她不過是為薛家三十多口無辜的性命討回公道,在這些人眼裡卻只是心思歹毒。看著她的眼神十分鄙夷,似乎她連上官柔腳底的淤泥都比不得。
薛白月並未將這些講出來,但在看著老者想要帶走上官柔時。心底的憤恨讓她失了理智,根本不顧她和老人修為的差距,竟然妄想攻擊那老者。
修為之差如同天塹,何況薛白月在先前與上官柔的對決中本就受了傷。這樣的攻擊老者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卻還是被薛白月的行為惹怒,一揮袖就將人擊倒在地。更是伸手一指,薛白月不知為何。渾身經脈劇痛爬都爬不起來,心臟更是驟然緊縮了起來。面如金紙,口中大口地湧出鮮血來。
那老人在一旁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東西舉了起來,漂浮在他掌心的竟是一塊心臟大小、泛著綠色熒光的物什。老者揮揮袖,將東西收了起來,冷眼看著十分震驚的薛白月:“當初本尊用千年靈木為你延續性命,如今你卻來傷我徒兒,本尊這便給你個教訓!”
薛白月直到這時才知道,當初她被上官柔一劍穿心時本該死去,卻被老人用千年靈木救了下來。然而此時如同她心臟一般的靈木被老人重新奪了回去,就算是如今不同常人的薛白月,也受不了這樣的奪心之痛。
何況薛白月是極品木靈根,千年靈木在她體內為她延續性命的同時。卻也不斷地經過了她的溫養,兩者相輔相成,使得她的修為一日千里。這千年靈木一旦被奪走,薛白月不僅身體迅速衰敗了下去,修為更是止步不前。
與此同時,上官柔被老者治好了傷。老者便將經過原主多年溫養的千年靈木加之其他的材料,為上官柔鍛造了本命法寶。這讓上官柔如虎添翼,實力更進一層。
這對於一心想要向上官柔討公道的原主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打擊。她只能絕望地看著上官柔一步步邁向她望塵莫及的頂端,她怎麼也無法追上,更遑論復仇。
薛白月一直將上官柔當做仇人,被她傷了多次的上官柔自然也是。所以薛白月被上官柔設計,死在了上官柔飛昇引來的雷劫中,遭受神魂俱滅的痛楚。
薛白月死的時候心底十分複雜,她一輩子都在想方設法地向上官柔復仇,最後卻落得形魂俱滅的下場。在別人眼裡,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笑話似的,像條瘋狗似的死死咬著上官柔不放。
畢竟上官柔的師傅曾經救了她的命,於情於理她也不該對上官柔窮追不捨。卻不知道就連薛白月自己都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突然出現的老人聲稱救了她的性命,可她根本沒見過老人、也不知道這點。她只知道若不是藏宜派的長老將她帶回了藏宜派,她一身傷勢心灰意冷早就支撐不住。
要是有可能,她更希望自己當初死在上官柔的那一劍上。也好過被老人相救,卻在她即將復仇成功的那一刻奪走她的希望,讓她痛不欲生。
薛白月的心願其實很簡單:就是復仇。然而這次薛白月卻不想讓上官柔簡簡單單地死去,她要奪走上官柔的一切。讓上官柔也嚐嚐她所經歷過的痛苦折磨,將她感受到的一切都悉數感受一遍。
接收完所有的記憶後,白月睜開了眼睛,目光有些微冷。原主遭受的種種痛苦好像還瀰漫在周身,那種絕望不甘的情緒煎熬讓她有些感同身受。難以剋制的怨恨讓白月渾身顫抖、眼珠子都微微發紅起來。
好一會兒白月才平復了心情,想著原主所經歷的一切嘆了口氣。
如果說這是一本修仙小說的話,那麼上官柔就是那個氣運逆天的女主。原主一樣是驚才絕豔、天分非凡卻只能算是個反派。處處給上官柔送法寶,靈寵,偶爾還是上官柔進階所用的萬能試煉石。到了後期上官柔即將飛昇,原主這個反派也沒了作用,所以便死在了上官柔飛昇的那一刻。
伸手摸到心臟的位置,感受著心臟的微微跳動,這讓白月覺得有些麻煩起來。她來的時機不併是很好,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上官柔一劍穿胸。也許是她比原主存活的念頭要強烈一些,所以更早一步醒來,也見到了那個往後會成為上官柔師傅的老人。雖然這個老人出手救了原主一命,可在原主的悲劇中,他也是不可忽略的。
——百年前薛家於我有恩。
想著這個老人先前的話語,白月微微眯起了眼睛。薛白月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