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完,她覺得自己給疼的腦子都不好了,傻子都知道I’m OK就是沒那麼OK。
他沒有立刻回答,扣住她攤在被子上的冰涼右手。
事實上,她全身都涼,只有他是燙的。但她沒力氣講。
他將她手心捉著親了親,輕聲哄道,“不做了。”
說罷就要退出。
她給他的細微的動作弄得小小慘叫出聲。
西澤也微微仰起頭,閉了閉眼睛,燈光下可以看見額頭上沁出細小汗珠。
緩了緩神,聲音沙啞,說,“對不起……”
看起來他也很不好受。
但她覺得,都這樣了,他們兩無論誰,總得先舒服一個。於是趁他親吻時,一手扶著他的脖子,找到支撐,嘗試著慢慢動了動。
西澤“啊”出聲,呼吸粗重,親吻也停了下來,聲音低得可怕,“No, no…”
她趁機偏了偏頭,將疼痛刺激出的生理淚水在枕頭上蹭掉,冷不丁地又刺激了他一下。
“季淮真——”他倒抽了口冷氣,緩緩調整了呼吸,再次警告她:“NO!”
她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問,“……舒服嗎?”
他沉默了。
因為應激而一直流著眼淚,她不太敢直視他,但她知道他一直盯著自己看。
“反正也不會更難受了。”
接著又像掩飾鼻音似的,幾乎是兇巴巴的催促他,“快一點。”
他仍沒講話,躬下身來,像認錯,又像安撫她似的,一下一下吻她臉頰。
慢慢地,很輕地說,“忍一下。”
等真正開始之後,那種不安全的感覺反倒很快消失。視野裡什麼都是真實的,清晰的,連疼痛跟觸感都是清晰的。甚至能睜開眼睛盯著他,看他因頂撞而緩慢隆起的肌肉,被汗水沾溼,一股股匯在小腹;蹙起的眉頭,失陷情慾的黑色眼睛,微啟的紅唇,還有鏡子那頭若影若現的全部畫面……
“看什麼?”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輕聲問。
她有點說不上話,呼吸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等她回答,立刻被扶著腰摟起來一些。
沒幾下,她便被顛得喘不上氣,很快什麼都講不出了。
人快被顛散,連帶視線也散了焦距。
彷彿發生了輕度地震,也不知震了有多久,還要震到什麼時候。想找到一個除他之外的支撐。但除了他,屋裡的一切陳設都是飄忽晃動的,什麼都遙不可及。
……
直至他說,“淮真,親親我。”
她有點沒聽清,“嗯”一聲,是疑問句,尾音不知怎麼飄了起來。
他輕聲重複一次,“親親我,好不好?”
像屈辱求歡,又像搖尾乞憐,在她心裡激起一聲響。
她偏過頭,慢慢弄溼他的嘴唇,舒緩的吻在莽撞裡激起了更多溫情的東西。
他動作停頓了一下,接著她的動作,更兇狠的吻下去。相楔的地方,突然猛烈,撞擊。
然後突然靜止。
她感覺摟著自己的他輕輕顫抖了一下。
一股不太熟悉的氣味在房間充盈起來,逐漸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在這專屬男性的嗅覺裡,她感到一陣窒息與疲憊。
他將她抱得鬆了一些,固執的將額頭抵在她肩上,沉沉的喘了口氣。
“感覺怎麼樣?”她不知自己怎麼還有力氣問他這個問題,一問出口,覺得自己簡直像重症患者病榻前回光返照一般。
頓了一下,他說,“想聽實話嗎?”
“嗯。”她輕聲地,不知為什麼有點緊張。
“想再來一次。”
“……”
他盯住她認真了看看。
清冷神態,瓷白肌膚,纖盈脖頸,尚未褪去潮紅的嘴唇……統統使他想起最熱烈時,臂彎裡的她的羸弱身體,幼滑肌膚,細膩得彷彿一匹纖弱潔淨的綢緞。
這刺激太強烈,一旦想起那一瞬間,火立刻竄了起來。
想再來一次是認真的。無比認真。
緊接著他啞聲笑起來,用溫熱嘴唇親親她的額頭,“逗你呢。”
她終於鬆口氣,整個簡直像奄奄一息的玩偶,毫無生氣的整個從他肩上耷拉到肚子上。
就著這個姿勢,汗水沾到她身上。但她仍覺得手腳冰涼,也不知道汗是混雜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慢慢坐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