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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女士看了她一眼,將之前的兩張普通車廂車票收回去。

過了會兒,又遞給兩人兩張車票。

西澤沒有接。

淮真接過來一看,發現是相鄰兩列車廂的車票:一張是有色人種的餐車,一張是餐車後的白人車廂。

她急忙對女士說謝謝,拉著西澤的手離開檢票窗,在月臺上找了個沒有人的長椅坐下來。

她拆開紙袋,露出兩隻叉巧克力香蕉的小木棍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沒有講話。

淮真說,“至少我們還在同一列列車裡,是不是?”一邊拿了只裹了巧克力漿的碩大的香蕉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西澤垂頭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洩氣地笑了。

淮真說,“謝天謝地,終於不是那副臭臉。”

扶在她背後的扶手椅那隻手,將她衛衣帽子整個扣在她頭頂。

帽子大過頭,連她臉也整個擋住。

淮真眼前一黑,只覺察到西澤隔著棉質布料,在她嘴唇上溫溫軟軟的碰了一下。

她嚇了一大跳。

遠處有人大喊一聲:“The trains coming!”

火車緊跟著從遠處嗚咽咆哮著進了站。

淮真趁機從他懷裡脫身出去,拉下帽子抱怨,“我還在吃東西呢……”

一個拎著旅行袋的年輕白人女士從旁邊經過,看見英俊年輕人在車站親吻女友,不由多看了兩眼。突然那女孩兒將帽子拉下來,露出黃種少女的面孔,白人女士臉上立刻露出極為嫌惡的表情。

西澤抬眉看著白人,緊跟著又親了他的小姑娘一口。

淮真紅著臉,伸手替他將嘴上沾的巧克力抹掉。

白人女士一臉不可理喻,又無可奈何,嗤地一聲走掉了。

列車停下來,站臺內裹挾著被單的亞裔人群,紛紛從椅子裡起身,跟著呼嘯的列車廂狂奔過去,帶起一陣風。

兩人坐在人群后頭沒有動。

西澤說,“旅行袋裡有風衣嗎?”

淮真想了想,“有,我記得你裝了一件大衣外套。”

他說好。

車廂並不太遠,車一停下,西澤立刻將所有揹包提起來,拉著她的手穿過人群時,對周圍擁擠過來的人群低聲說,Excuse me。 Move ,move,excuse me!

火車是從洛杉磯開來的,終點站是芝加哥。車廂裡已坐了一些乘客,坐在亮著白熾燈的餐車窗戶邊閱覽報紙。

隔離區兩截列車中間有兩扇門,門裡嵌了一面小玻璃。兩扇門中隔絕出一段中空部分,一些只乘坐一站,或者吸菸的乘客會來到這片小區域。

西澤突然盯著那片區域看了一陣。過了會兒,拉著她的手就要往那一頭車廂走。剛拉開第二扇門,突然一個配槍的肥胖乘警走出來,對他起碼說了五個NO。

西澤很快舉起雙手對乘警說抱歉。

火車緩緩啟動,兩人不得不在這裡說再見。

當著乘警的面,西澤埋頭親了淮真一下,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把行李都交給我,半小時以後裝作要下車,在兩扇門之間等著我,好嗎?”

淮真說好。

他對她笑了笑,看著她走回有色人種隔離車廂。

淮真在兩扇玻璃門外,轉過頭,見他搭著壯碩乘警的肩膀走遠了,兩人不知在談什麼。

夜深了,白人車廂燈光暗了下去。餐車依舊還透亮著,但已經不供應食物。幾個佩戴圍裙的華裔廚子坐在靠窗的餐桌邊趴著打盹,七八個吉普賽人從列車另一頭走過來,推開餐車門詢問有沒有chop suey或者dim sum,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吉普賽人大約是一家人,男女老少都有,成年人拎著行李,後面跟著一位吉普賽太太,帶著一群梳辮子的小孩,一起往淮真這頭走來,不知是剛上車還是要下車了。

黝黑面板的女士帶著兩個小女孩在淮真隔壁那張餐桌坐下。其中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像是病了,她媽媽從行李裡掏出一大把植物給她聞。青灰色的植物氣味很古怪,剛拿出來沒多久,整節車廂立刻瀰漫著一股檸檬混雜著土耳其烤肉店的味道。沒多久,又走出來一名白人乘警,很大聲的呵斥“Get off the train!”一邊將他們趕到兩列車廂中的地方。

淮真看一眼餐車裡的自鳴鐘,剛過去二十分鐘。

等白人警察離開,她也站起身來,拉開第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