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和弟弟林少安,妹妹林楚樂為了能吃上飽飯,便來幫生產隊薅秧苗。
生產隊有規定,拔一堆秧苗給一塊餅,這一堆大概一米寬,7米長,三個孩子拔了很久,奈何早上只吃了幾口稀飯糊,實在太餓,拔了一段時間餓得不行,說起沒飯吃的事都直掉眼淚,其中最大的林楚瑜哭著說:
“少安,楚樂,我實在太餓了,要麼咱們姐弟三人喝老鼠藥死了算了,這樣也幫媽減輕了負擔,咱們也就不用捱餓了。”
她一哭,少安和楚樂也哭了,倆娃一合計,想起生產隊經常會買藥藥老鼠,他倆跑去偷偷拿了一瓶來。
“姐!你怎麼不接?你不是說了我們三人一起死的嗎?你把老鼠藥分分,我們三人一人一口,死前吃點老鼠藥墊墊肚子。”
楚瑜這才肯定自己是穿越了。
楚瑜雖然也在農村長大,可90年代的農村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到了2017年,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蓋了三層樓,每家都用著衛浴,有車在農村也是很普通的事情,比起城裡的商品房,大部分農村人有錢以後,即便在城裡購房也願意繼續在農村待著。
可眼下這連飯都吃不上的1976年的農村,顯然不是她熟悉的。
現在才是五月初,再熱也不可能把人熱暈,想必原身是被活生生餓死的,只不知道她怎麼穿越到了林楚瑜身上,楚瑜心裡有眾多不適,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把手裡這瓶農藥處理掉。
…
“少安,楚樂,姐改變主意了,不想死了!”林楚瑜說。
“什麼?”少安聽了,竟一下子發火了:“你都說好了要死,現在又不死了,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回去捱餓嗎?”
楚樂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沒敢說話。
林楚瑜神色認真地說:“少安,我想明白了,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我們死了,你讓媽怎麼辦?一下子沒了三個孩子,她能受得住嗎?”
“媽還有大姐、二姐、大哥。”林少安依舊生氣。
“那你就沒想過,我們死了這個家還怎麼過下去?誰賺錢給爸爸治腿?”
林少安哪裡想過這些,只說:“我們死了,家裡還能輕鬆一些,爸說不定就有錢治病了!”
林楚瑜嘆了口氣,實在沒法子,只好把那瓶農藥推給他:
“行,要死你死吧,等你死了我看看你什麼樣再決定死不死!”
林少安一想覺得自己吃虧了:“姐,你怎麼這樣?我死了,你一看就害怕了,哪裡還敢死?”
“這你管不著,你都死了,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你要是想死就把老鼠藥喝了,不想死趕緊把老鼠藥還回去,要是讓人看到你偷東西,小心推你去遊街!楚樂,咱們繼續拔秧苗。”
林少安聽了這話,想了半天,拿著老鼠藥往回跑。
20分鐘後,林少安回來了,氣鼓鼓地繼續幹活,林楚瑜見了,笑了笑,心裡卻愈發沉重了,這樣的日子實在太苦,原身過不下去餓死了,她能過下去嗎?想到這,她心裡嘆息一聲,忍著飢餓繼續拔秧苗。
…
他們幹了一下午,經過生產隊驗收後,得了3塊餅子,雖說是餅,可並不是面做的,像是某種粗糧磨出來的,吃進去沙沙的,磨得喉嚨疼,然而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美味了,林少安幾口就把一塊餅吃完,吃完又把林楚樂的揪去一半,兄妹倆吃了兩塊餅,這才活過來。
林楚瑜見了,只揪了幾口放在嘴裡,把剩下的餅塞進衣服裡帶回家。
三人洗去腿上的淤泥,等到家時衣服也就幹了,林楚瑜渾身黏答答的,很想洗個澡,可回家看到面前的草屋時,心都涼了。
這是農村最原始的草坯房,屋頂是厚厚的稻草,牆體是黃泥和草做成的泥坯,草房共有三間,一間堂屋是父母住的,左邊一間是四姐妹住的,堂屋右邊這間是倆兄弟住的,兄弟房邊上,是一個簡單的廚房,屋外用木板豎著紮成簡單的圍牆。
林楚瑜推開堂屋的門,一股黴味鋪面而來,林楚瑜環顧一週,屋裡一目瞭然,泥土牆因為陰天的關係,溼氣很重,草堆的屋頂能看到天光,牆上有兩扇田字形的小窗戶,屋子裡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和一個櫃子,再也簡單不過。
林保國正躺在床上,見了楚瑜,無力地問:
“楚瑜,回來了?”
“爸,渴了吧?”林楚瑜從水缸裡給林保國舀了杯冷水遞給他,“爸,喝點水吧!我這有餅,你先吃點。”
高大的林保國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怎麼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