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大糞是生產隊共有的,是用來建設社會主義的!他真是自私,竟然要偷回家自己用!”
“可不是!”
七叔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他這把年紀已經不去上工了,因為家裡有點田,他希望產量能高點,便產生了偷糞的念頭,誰知道被村裡子人舉報,這不,拖來遊街了。
七叔低著頭,頭扭向一邊。
鄭長衛見了,厲聲說:“大家看好了!千萬要引以為戒!不要學七叔!革命覺悟低!為了自己,阻礙社會主義建設!”
說完,繼續用喇叭喊:
“林家莊出了個偷糞賊……”
…
怎麼回事?”見很多人圍在這,鄭長衛走過來問:“嬸子,林叔,你們林家門口怎麼圍著這麼多人?”
王秀娥見狀,哭道:
“長衛,你是不知道,我家大力差點被楚瑜給打死,這楚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髒東西上身,竟然說大力偷她錢!你來了正好給評評理!”
聽了這話,鄰居們的表情有些微妙起來,這老太太平日裡偏心大家都知道,可睜眼說瞎話這倒是第一次看到,任誰都能看得出這錢是大力偷的,老太太轉眼就能顛倒是非,也是絕了。
鄭長衛聽了這話,眉頭緊皺,一臉不喜地看著楚瑜。
“楚瑜,這話是真的?你三嬸那天還跟我說,你這麼大丫頭不上學也不去賺工分。”
林楚瑜依稀記得,鄭長衛跟陳玉梅父親關係不錯,兩人都是生產隊隊長,經常在一起吃飯,楚瑜知道鄭長衛是聽信了陳玉梅,可這年頭做官跟後世不一樣,這年頭就是生產隊長也要下地幹活,越是隊長做事越要公道,否則下次沒人選他當隊長,再者,鄭長衛人品不算差,只要拿出理來,他絕對不敢顛倒黑白。
林楚瑜低眉順手地笑笑:“長衛叔,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還得照顧我爸,就沒去上工,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三嬸要把這事說給你。”
鄭長衛聽了這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便咳了咳說:
“楚瑜啊,你孝順長衛叔是知道的,只是冤枉偷錢是一件大事,這可不能隨便說。”
“長衛叔,你看我家都窮到什麼地步了?我爸這腿再不治就廢了!家裡只剩2塊6毛8分錢,平時一家人捨不得吃捨不得喝,就為了攢錢給我爸買藥看腿,我把這錢塞在枕頭裡,誰知道大力去我家把這錢翻出來還買了一堆零嘴!長衛叔你自己看!”林楚瑜把大力推給鄭長衛。
鄭長衛一看這麼多零嘴,就猜到了事情經過,他還沒說話,卻見老太太陡然跳出來,指著林楚瑜罵:
“楚瑜你這死丫頭!你是不是要弄死你弟弟?你弟弟就是真花你這錢又怎樣?都是一家人!你給錢給你弟花也是應該的!”
“是啊。”楚瑜低著頭,喃喃地說了一句:“奶,你說這話我認的,既然都是一家人,我給大力錢花,沒什麼,小事一樁……”
她忽然轉了性,弄得其他兩家都有不祥的預感,尤其是老大家。
楚瑜勾唇笑:“既然都是一家人,這錢我就不要了!但現在我家一分錢都沒有了,就請大伯小叔家照顧我們一些,你看我爸這腿受傷了,作為一家人可不得出點醫藥費嗎?我爸是大伯和三叔的兄弟,是你們家孩子的叔!別的我也不多要,醫藥費給幾十塊錢還是行的吧?”
鄰居們一聽,當下點頭,是啊,既然是一家人給點醫藥費也沒什麼!
林保中和趙開花當下黑了臉,林保國腿受傷他們好不容易才把這事躲過去,怎麼可能因為林大力偷錢就讓他們給錢?再說了,錢是林大力偷的又不是他們家孩子偷的。
趙開花當下說:“我們可沒錢!你和老三家的事別扯上我們!林大力要是偷錢你就讓陳玉梅賠給你們!可別找上我!”
林楚瑜心裡冷笑,關鍵時候都選擇自保。
陳玉梅聽了這話,皺眉道:“鄭隊長,這事你可不能聽楚瑜胡說!我家大力沒有偷錢的習慣,錢不是他偷的,是我給的!”
…
這時,一旁的林大力打了個哆嗦,看著七叔一臉懼意。
林楚瑜見了,心裡有了主意,她道:
“林大力,錢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你要不承認,等最後查出來,小心推你去遊街!”
林大力畢竟是孩子,哪裡經得起這種恐嚇,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喊道:
“啊……錢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陳玉梅聞言,看了大家一眼,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