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涼氣。

因為，他們看到……

鍾道人摳出了自己的眼珠，又放入口中吞下。

兩行血淚從空洞的眼眶中流出。

“呼……呼……”

鍾道人大口喘息，詭怪之軀退去，恢復人族模樣。

“有人為嚴朗遮掩天機，害我詭種反噬。”

“是誰？！”

鍾道人恨極，空洞的雙眼左右張望，似乎想找出那個害他的人。

“那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沒了鍾道人測算方位，難道要他們一處處山林搜過去？

“先各自散去，打探訊息。”

“如果有查到嚴朗的蹤跡，再召集眾人匯合。”

李澤出聲提議。

“是個好主意。”

“沒錯，就這麼辦。”眾人很快同意，也很快各自散去。

原先站滿人的山林，轉眼間變得冷寂。

只有地上殘存的陣法和一抹鮮血，提醒李澤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李哥，咱們真的要去打探訊息？”手下問道。

“嗯，嚴朗還是要找的。”

“只不過，別通知其他世家。”李澤說道。

“我看……這一散，也聚不回來。”另一名手下說道。

“沒錯。”

李澤點頭。

幾十公里外……

也有一人在卜卦遊辰的方位。

是戲弄過曹文軒的那個老道。

他搖晃著竹筒，口中唸唸有詞。

隨後將竹筒一倒，掌心出現三枚銅錢。

“不對啊……”

老道皺著眉頭，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流程。

搖晃竹筒倒出銅錢，重複六次之後，算出卦象。

“不對不對！”

望著手中的三枚銅錢，老道抓耳撓腮。

“怎麼一會在數百里開外，一會又在上千裡開外。”

“長了三條腿嗎？跑這麼快。”

“還是說……遮掩天機。”

“嚴朗這小子可以，沒想到有高人相助。”

老道想了一會，低語：

“算了，還是去血菩提那處。”

…………

山谷底部，血雲越發刺眼，

更有一股奇異的腥香散發，隨著山風朝外飄散。

“嗷嗷嗷……”

詭怪的嚎叫聲從遠處傳來。

血菩提正在告訴所有生靈，它即將成熟。

龔雲站在峰頂，目光望向其他山峰。

在他右側，趙若依身穿白衣，衣袖在風中飄蕩，側臉望去如一塊水晶，絕美。

似乎是察覺到龔雲的目光，

趙若依側目望來，頷首示意。

龔雲也點點頭，算是回應。

其他山峰，也都站著一道身影。

或是世家子弟，或是詭怪。

他們既是在等待血菩提成熟，也在提防彼此，怕有人提前下場，去對血菩提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