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朱由檢理順氣息,將肺腑間的燥熱壓下。
“諸位愛卿,靈液義體等物告急,可有良策。”
朱由檢朝下望去,大臣們分作兩列,左文右武。
他們躬身站立,垂首沒人回答。
議事大廳內靜的可怕,只有朱由檢濃重的呼吸聲一下下響起。
武將一列站在首位的袁修,眉頭緊鎖,眼角餘光看向左側。
他們一群武將都是跟著信王由北到南,渡江而來。
身家產業都丟在京城了。
可這幫東林黨文臣,在江南經營數千年,和土皇帝一樣。
怎麼在這個時候默不出聲。
“咳咳……”
朱由檢輕咳一聲,牙根咬動,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國難當頭,廬陽始終不破,朕心憂慮。”
“而,靈液等物資緊缺,岌岌可危。”
“故……朕希望諸位愛卿能募捐一部分糧餉,振奮軍心,一鼓作氣破了廬陽。”
此話一出,袁修面色漲紅,胸膛起伏。
他隨信王初到江南的時候,一群士族熱情至極,靈液等各種物資從不克扣。
但是……
隨著戰事膠著,他們被困在廬陽一個月之久,江南士族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
靈液義體等物資,以各種理由拖延。
如今,逼得朱由檢不得不捨棄帝王面子,問百官募捐糧餉。
“臣願意傾盡所有,助聖上得登大寶。”袁修拱手下跪,沉聲下跪。
有他帶頭,一眾武將都是拱手下跪,說辭和袁修一樣。
都是願意捐出全部身家。
朱由檢欣慰的點點頭,隨後將目光看向左側,看向顧成為首的江南文臣。
顧成看上去六十年紀,面容清瘦,蓄著三縷灰白的鬍鬚。
他知道再不表態不行了。
“臣傾盡所有,募捐1型靈液一萬支。”顧成跪倒,頭顱埋在地上。
在他身後,文臣們有樣學樣。
七千支,五千支靈液一一報出。
待到全部人都跪倒在地,大廳中又安靜起來。
“顧愛卿,顧家久居江南,三千年不倒的世家。”
“只有一萬支1型靈液嗎?”朱由檢陰沉著臉,問道。
1型靈液相當於下品靈石,一萬支也就是一百顆上品靈石。
只夠前線大軍一天的消耗。
再加上餘下人募捐的總和,最多維持五六天。
“聖上!”
顧成顫抖著身子,再度叩首:“我等都是文人,不是富商巨賈。”
“兩袖清風,唯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
在顧成身後,一眾江南士族跟著附和,都說已經傾盡所有,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
“哼!”
袁修冷哼一聲,站起身子望去:
“顧成,難道要等到我等兵敗,你才肯拿出家產嗎?”
跪趴在地上的顧成,垂首間眸光閃動,不知在計較些什麼。
“朕決定,御駕親征,畢其功於一役!”
忽的,朱由檢丟擲重磅訊息。
一眾武將沒什麼意外,
文臣們一陣騷動,顧不上跪拜的姿勢,互相之間眼神交流。
顧成微微點頭,是該如此。
廬陽戰場兩側,幾乎匯聚了雙方全部人馬。
任何一方只要突破了廬陽,後續都是一片坦途。
“顧愛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朱由檢沉聲問道。
大廳中,
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到顧成身上。
其中,袁修等一眾武將殺氣騰騰,若是顧成再死咬著不鬆口,怕是當場會打起來。
“臣 家財已盡,唯有子嗣一人實力尚可,願跟隨袁將軍帳下,助其攻破廬陽。”
顧成站起身子,拱手說道。
“顧禮化?”袁修揚眉問道。
“正是。”
顧成點頭。
作為盤踞江南數千年的大族,靠一群文人舌綻蓮花是守不住家業的。
顧禮化,是一名真身境武者。
隨後,文臣們有樣學樣。
僅次於顧家的高家也派出一名真身境武者。
餘下的,各自派出家臣,有武聖有陰仙。
這一下,信王軍的高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