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哥陳國豪換上乾爽衣服,趕忙接過燒臘,開啟就吃。
他在碼頭搬貨,做體力活的人最喜歡葷腥。
“給小妹留點。”陳志恆說道。
母親和小妹雖說在酒樓工作,可酒樓裡的剩菜輪不到她們帶回家。
其實這才是最痛苦的,每天看大魚大肉在眼前飄過卻一口都吃不到。
“知道,國賓你也來吃。”陳國豪撿出一隻雞腿遞來。
遊辰擺手說道:“同學請我吃過飯了。”
“喔,這同學不錯,以後好好相處。”陳國豪笑著說道。
遊辰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和他好好相處的。”
…………
凌晨三點,屋內其他人都已睡去。
逼仄的房間內,遊辰沒有空餘地方,倒立在鋼絲床上做著俯臥撐。
滴滴汗水沿著流線型的肌肉倒流,劃過下巴從額頭滴落。
書桌上,收音機嘶嘶作響,隨後是主持人的聲音。
“歡迎收聽這一期的深夜不關燈,我是你們的主持人潘成聰。”
“各位聽眾朋友,我們今晚繼續關注三仙飯店滅門慘案。”
“點解還說這件事呢,是因為我們得到絕密線報,案情不明,警方抓到的可能不是兇手。”
“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
丟擲一個懸念後,主持人停頓了許久,吊足了聽眾胃口,才接著往下說。
他先是說了一堆明顯誇大引導的證據,讓聽眾相信案情滿是疑點。
直到臨近節目結束,主持人才說出真正的訊息。
“據警局中的知情人士透露,兇手被抓後拒不認罪,說自己不是滅門慘案的兇手。”
“並且,兇手一直宣稱有鬼,是惡鬼殺了三仙飯店上下十口人。”
“好,我們下面接通聽眾來電,來聽聽看聽眾們是什麼看法?”
“嘟、嘟、嘟、嗶……”
聽眾來電接通,主持人剛開口說道:“你好,這裡是深夜不關燈,請……”
“你個撲街冚家鏟,是兇手痴線發癲,才會殺人滅門,說咩有鬼,明顯是……嘟嘟嘟……”
滿是粗口的聽眾來電被切斷,主持人也不再出現,放起了音樂。
遊辰咧嘴一笑,關掉了收音機。
大昌街隸屬於大埔分割槽,
此時的大埔警署燈火通明,大部分警員都沒有回家,瞪著一對熊貓眼,看向審訊室方向。
砰砰砰!
沉悶的響聲傳出,緊接著是椅子倒地後的吱吖聲。
審訊室,頭頂的一盞孤燈照下,令眾人的雙眼被陰影遮蓋。
一名中年男子被反手綁在椅子上,此時椅子倒地,他也跟著仰面躺倒。
“阿sir,真不是我殺的啊!”
男子的身材有些肥胖,可連續兩天的拷問下來,他臉上的肉慘白的垂下來,好似死屍。
兩名警員一左一右,一個手裡拿著電話簿,另一個拿錘頭。
剛才的砰砰聲,正是他們兩個在對男子用刑。
“黃東昇!還說不是你?”
“現場有你的血手印,你還偷走了店主櫃子裡的錢。”
“明明是你想討回賭債,結果店主不肯,所以你起了殺念,對不對!”一個警員說道。
“沒錯,我們還有人證,隔壁店的人不止一次聽你說過,不還錢就殺他全家。”另一人附和。
“我……我……”
黃東昇臉上長著痘印,頭髮被汗水溼透搭在頭皮上。
他支吾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覺得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三仙飯店的老闆喜歡打牌,他也喜歡。
一群人收工之後經常聚賭。
但是,老闆的牌技非常臭,他則相反。
久而久之,黃東昇薪水沒賺到多少,倒是老闆欠了他八萬賭債。
在普通人薪水五百一個月的港城,八萬都能盤下整個三仙飯店。
所以,黃東昇一直跟老闆討要這筆賭債,否則就要他拿三仙飯店抵賬。
老闆當然不給,他也說過一些狠話。
但是,這不是正常的嗎?
就算沒有賭債,誰不罵幾句老闆全家死絕之類的話?
“我黃東昇殺雞斬魚可以,可你讓我殺十個人還分屍,怎麼可能?!”黃東昇苦笑說道。
“那現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