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沒想到,電梯門開啟的如此之快。
沒等程兆飛反應,一道白袍身影從中走出。
不是程山雄,而是方道長身邊的那名女弟子。
她看向程兆飛,冷冷點頭。
程兆飛一言不發,繞過她走向樓梯處。
“程太太,我需要您的一縷頭髮,為三少爺的魂魄引路。”
女弟子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待到程兆飛從樓梯走到一樓大廳,一樓的電梯開啟,白袍女弟子捧著一縷頭髮走出。
“這是……”
程兆飛凝神望去,不過片刻功夫,大廳處的沙發茶几被搬走,鋪設的羊毛地毯也被掀開,露出地面。
方道長半跪在地,持筆在地上繪製紋路。
毛筆沾的不是墨水,而是一碗粘稠腥臭的液體,泛著暗紅色。
臨近午夜,一道圓形法陣被繪製出來,佈滿大廳的地面。
“此乃招魂陣法,能讓三少爺的魂魄現身。”
方道長將毛筆放回,取來李曼玲的頭髮。
頭髮放在掌心一搓,化作碎末簌簌落下,灑在還未凝固的暗紅液體上。
咕咚咕咚……
剎那間,組成法陣紋路的暗紅色液體,如同燒開了一般泛起細密泡沫,顏色由暗紅轉為白色。
方道長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一陣無根妖風颳起,在大廳中來回吹動。
氣溫變得更低,吐氣時能看到一道白霧,許多傭人凍得抱緊雙臂。
程山雄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奇異一幕。
此前,他們對方道長的法力還有所懷疑,直到此時此刻,他們的懷疑被這一陣陰風颳走。
李曼玲更是雙眼發直,怔怔的看著靈案上程兆基的牌位。
“魂兮,歸來!”
一聲低喝,方道長腳下的陣法紋路徹底變成白色,變成了白色粉末。
大風吹動下,法陣紋路消散,粉末在大廳四處舞動,所有人又聞到了濃郁的草木氣息。
粉末使得眾人睜不開眼睛,朦朧之中,一道身影由粉末匯聚而成,帶著隱約的面容和身形。
“兆基!”李曼玲作為母親,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她顫動著身軀上前,想要抱住程兆基。
“程太太,陰陽兩隔,能見一面已是極限,不要再越界了。”
方道長伸手攔住。
“媽媽……”程兆基的聲音響起,李曼玲已經泣不成聲,癱軟在地上。
程山雄父子則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方道長的法力不止可以讓程兆基的魂魄現身,還能開口說話。
“兆基,是誰殺了你,告訴我!”程山雄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聽到此話,程兆基的身影沒有回答,而是左右望去。
“爸爸……”
程山雄正想回答,卻發現程兆基喊的不是他。
而是程兆飛!
“兆飛你?”程山雄聲音嘶啞,想到某個可怕的事情。
大兒子程兆信眸光閃動,一時間腦海中想過無數事情。
“爸……我們長相有六七成相似,兆基是認錯人了。”程兆飛額頭冒汗,卻化冰珠落下。
程家大宅更冷了。
“曼玲,你說!?”程山雄轉頭,看向李曼玲。
此時,李曼玲站起身子,神情變得陰森可怖。
“沒錯,兆基不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孫子。”李曼玲冷冷說道。
“什麼!?”
一場招魂法事,卻引出驚天秘密。
二兒子給他戴了綠帽不說,還生下子嗣讓他養了十幾年。
程山雄覺得心臟發緊,手腳發麻,幾乎站不住身子。
“爸,你沒事吧。”
大兒子程兆信上前攙扶,卻被程山雄一把推開。
“你……現在最開心的是你吧!”
程山雄猙獰說道。
三兒子死了,二兒子做出有違人倫的事情。
程家三位繼承人,只剩下程兆信。
“我……我當然開心。”程兆信笑著說道。
寒冷的氣溫沒有讓幾人的腦子清醒,反而熱血上腦,令眾人都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啊啊!”
程山雄環顧四周,他經營了幾十年的程家,到頭來卻是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