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姥姥跪在地上,身軀顫抖,回答道:
“教主大人,北城和西城的百姓,都抓的差不多了。”
“再抓,就要對城中大戶下手了?”芹姥姥面露為難。
姜初眼波流轉,滿是冷意,她出聲說道:“大戶?他們可以活命,將家中的丫鬟下人,交出來!”
“只要神國建立,丫鬟下人而已,去城外的村中再補上。”
“好……好的……老奴這就去辦。”芹姥姥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離去。
看著芹姥姥離去的背影,姜初心中怒火更盛。
“若不是遊辰殺了我太多心腹,何必用芹姥姥這種貨色!”
地宮內,腳步聲響起。
四大家中的實權人物,手裡拿著各色木匣,走到血池旁。
鄭彥白就在其中,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眉頭微皺,不敢大口呼吸。
趙家家主趙緯站在首位,趙家二房主事人趙吉跟在身後。
“教主大人,為了神國大業,趙家尋遍三江郡上下,為您尋來寶藥。”家主趙緯恭敬的說道。
身後的趙吉開啟木箱,裡面放著五株高階藥材。
姜初眸光大亮,點頭說道:“做的不錯,趙家重重有賞。”
“為教主大人效力,是趙家上下應做的本分事。”趙緯拱手說道。
接著,餘下幾家,也奉上各自的寶物。
城中的藥材早就被搜刮一空,除了趙家,其餘三家不能出城。
因此,他們奉上的,多是一些有助修煉的寶物。
四大家都有馭鬼者血脈,詭怪和馭鬼者的修煉都是走的陰氣路線,輔助修煉的寶物倒也相通。
最後,輪到鄭彥白上前,木匣開啟,放著一枚玉簪子。
簪子發出淡色光芒,瀰漫出絲絲縷縷的陰氣。
“好,不錯。”
姜初點頭,除了趙家的藥材,餘下三家中,鄭家的玉簪,品級最好。
鄭彥白正想說幾句場面話,耳邊卻響起一聲冷笑。
“這幾日鄭家不出人不出力,今兒個才想起為神國效力了?”趙吉冷笑著說道。
鄭彥白麵色不變,苦笑著說道:
“趙大人,我鄭家也有苦衷。”
“鄭家大多數馭鬼者,都跟著陸聽雙走了,至今生死未知。”
“餘下的人,實在是脫不開身。”
“脫不開身?什麼事情能比神國建立更重要。”趙吉咄咄逼人,明顯是想為珍寶閣的事情報仇。
“哦?”姜初杏眼微眯,用審視的目光看向鄭彥白。
四大家中,除了趙家與無憂教死死綁在一起。
餘下三家,還不能徹底信任。
這也是姜初為什麼不讓他們出城的原因。
如果鄭家生出異心。
那麼,
攘外必先安內。
殺了鄭家上下,將他們的生意分給其他三家即可。
然而,
鄭彥白的臉上沒有驚慌,反而顯出悲慟,眼含淚光說道:
“我鄭家大長老,前兩日駕鶴西歸。”
“他老人家執掌鄭家百餘年,是我鄭家最德高望重的長輩。”
“如今離世,鄭家上下,不是在祠堂守靈,就是在操辦白事。”
此話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是一愣。
“鄭家主,你說的是鄭聯鄭長老?”孫家的家主問道。
“正是。”鄭彥白點點頭。
“嘶……”
幾位家主都回想起,鄭家是有這麼一位定海神針般的人物。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幾日死了?”趙吉雙眉一揚,質問道。
“你!?”鄭彥白雙目一瞪,怒氣衝衝的看向趙吉,喝道:
“死者為大,去世的還是我鄭家大長老。”
“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亂講的。”
孫王兩家有些看不下去,出來打圓場。
“鄭長老的年歲,我記得快兩百歲了。”孫家家主回憶道。
哪怕是馭鬼者,能活到兩百歲都算是高壽了。
如此大的年紀,去世屬於正常啊。
“怪不得我從鄭家經過的時候,聽見宅院裡傳來哭聲,還聞到一股很濃重的香燭味。”王家家主說道。
“唉,本想著神國即將建立,我鄭家卻要操辦白事,有些對神國不敬。”
鄭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