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動人的美。每一次看著那白皙的手纏繞上黑色的冰冷的槍管,都會讓人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撇去他捉摸不定的性格,這個男人如果只是單單看著還是很有魅力的,是那種會讓女人心動的型別。
自從那日以後,他好對她一如往昔,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變了不少。寵著她,疼著她,卻從不對她說愛。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這個男人主動提出教她槍法。其實她想要學槍,卻並沒有指望這個男人教她,這個也算意外收貨吧,畢竟這個男人的槍法她可是見識過的。
男人修長寬厚的大手熟悉地為女人纖細的小手上藥,包紮,每一個動作看似不經意卻都極致溫柔小心,小心翼翼地避開女人受傷的位置,儘量避免讓她疼痛。視線專注得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陶醉,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所言不虛。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因為學槍和他的相處時間多了不少,雖然還是有限,可是比起以前可是好了不少。越相處越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冷血,他也會溫柔也會笑。肖卿卿的視線落在他為她包紮得乾淨利落的手上,雪白的繃帶纏繞在她的虎口處,幾乎佔據了她的半個手掌,卻並不顯得臃腫。這個男人……如果他不是處在這個亂世,處在這個位置,揹負著無法逃脫的責任,他也許也是個溫柔的人。
“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欲速則不達,有時候急於求成並不能帶來好結果。”男人站起身來,眼中倒映著女人仍然低頭的姿勢,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唇角還泛起了清淺的笑意。
這一個月以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進步,也更清楚她的用心。明明是那麼一個嬌嬌滴滴的小女人,就應該高床暖枕過得比誰都舒服,她卻不。她一遍一遍地練習,一遍一遍地受傷,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摔倒在地,一次又一次地爬起……
她實在是讓他驚訝,他以為她只是一時新鮮,只要吃過苦頭之後就會知道這一切不是她能碰的,那樣就會乖乖地躲到他的羽翼下。可是沒有,一天又一天,她比誰都認真,他也從當初的不甚在意開始認真起來。
視線劃過女人包裹得結實的手掌就再也移不開了,這是第幾次了?他也不記得了,只是記得她從來也沒哭過,只會揚起一個大大小臉,“風,我又進步了哦!”好像什麼都壓不垮她燦爛的笑容。到底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去享受,而要來受這份苦呢?
“為什麼?”不知不覺竟是問出了口,可是才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一開始他只是懷疑這個女人,再後來是想要打消她繼續的想法,現在只是單純的疑問了。其實他問了很多遍,她也答了很多遍,而且答案都一樣,可是每一次他都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女人聽到他的問題,似乎微微怔了怔,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女人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未乾的汗珠,可是笑容依舊炫目得讓人心跳,“因為我要做能夠站在你身邊的女人啊!”
一字一頓又補充道,“我不希望成為你的負擔!”
很簡單的一句話,她的回答還是一如往昔,一點變化都沒有。每一次聽都該死地讓他心動,他不愛她,愛著另一個膽小的女人。看著女人嬌媚動人的容顏,他的思緒開始飄忽,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當時他只是剛剛好經過看見她被人調戲,平時這樣的事情他是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人。他有能力去幫助這些人,可是他為什麼要幫呢?除了自己誰又能真的幫得了誰,腳步不停繼續往前。她卻正好被推倒在她眼前,雙眼迷濛楚楚可憐地求他救她,他出乎意料地救下了她。
他現在還能記得調戲她的那個男人驚愕的眼神,凌三少平日裡碰見這樣的事根本是連理都不會理,甚至還會因為這個女人衝撞了他,把她剝乾淨送上那個男人的床上。可是他就是救了她,也許因為她淚眼濛濛的樣子,也許因為她楚楚可憐的聲音……也許很多,但是他知道他救她其實只有一個理由,她像那個女人,像那個膽小的女人,像那個狠心的女人,因為他的危險不敢靠近而逃開的女人。
那個懦弱膽小的女人最後挑了一個大家以為的好男人,江昊宇江少帥,唇角泛起一絲諷刺的笑,她又怎麼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呢?甚至比他更加危險,可是他比他會偽裝,所以她投進了她的懷抱。而他不會偽裝,所以輸了她。其實並不是不會而是不願,他不屑。
只是他依舊放不下她,她放下了他卻還沒放下,他忘不掉她當初溫暖的笑容,那一個淺淺的笑容成了他不太漫長的生命中唯一的陽光。他於是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