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起來高興極了。收穫的喜悅感染到了所有的人。
接下來就是女人們的工作了; 刮鱗片,去魚鰓…然後曬乾脫水,入庫。
當完成這幾項工序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
這十幾天裡,天氣開始慢慢的炎熱了起來,大地因為缺少水的滋養而變得龜裂。
李建國這天也應景地去了一趟公社打聽情況。
當然,他沒有找書記老錢,而是去找了社長老胡,社長老胡的人品不錯,在李建國看來是可以深交的那類人,所以李建國和他的關係一直不錯。
老胡告訴李建國,現在的情況比前段時間更嚴重了,全國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旱災,最嚴重的地方已經將近一年沒下過雨了,人都快餓死了,現在本來一直玩的很好的大哥也掰了,步步緊逼。
沒辦法,上級就把還有富餘糧食的省份裡的糧食都抽調走了。
前幾天錢書記去上面說明情況的時候,捱了好一頓的掛落。現在就是這樣,一環套一環的,公社找縣裡想辦法,縣裡找市裡想辦法,市裡找省裡想辦法。
可是這找來找去,結果還不都一樣,糧食又不是什麼物件,送出去了還能原封不動的找回來,這會兒早進了不知道誰的肚子裡去了,那糧倉比臉皮都乾淨。
就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旱情一天沒結束,就沒有一天安生的。
那幾個隊長天天來找錢書記,他們也不嫌累,給錢書記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近一次,錢書記被逼的沒辦法了,拿著把刀子遞給了田隊長。對他說,要麼你捅死我,但是就算你捅死我,我也拿不出一粒糧食出來,你們再逼我我也是這句話。
給幾個隊長給氣的啊。
說到這裡,老胡笑了起來。
這錢書記也是讓那幾個人給逼的沒招了,原來多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啊,硬是給逼的連這種鄉下二流子老賴的招數都用上了。不過還別說,真挺好用的,起碼那幾個隊長確實消停了幾天沒再來煩他了。
李建國一邊走,一邊想著社長對他說的話,蹲在村裡的田埂上面沉思了起來。
看來短時間內上面是管不了我們了,即使是有心也是無力。
畢竟全國這麼大的面積,大部分地區都發生了旱災,如果不能自給自足,那有多少糧食也不夠吃。
所以,還是要靠自己。
李建國想明白了之後,就稍微放鬆了一下心神,仔細觀察起了下面的麥苗。
這幾天大河的水位是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底,已經不能順著村子裡挖好的水渠引流過來自行灌溉了,只能讓村裡人去一桶一桶的挑水灌溉。
不過好在大河本身的水流還是挺多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斷流。
但是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阿六,你過來。”李建國衝著正好在附近的那一日在會議上哭的很慘的那個男人招手。
“建國哥,你叫我啊,有啥事兒?”阿六看到李建國叫他,一路小跑到了李建國身旁,憨憨的問道。
“你去通知一下村裡的人,說我要在村裡挖幾口井,讓他們帶著傢伙式兒過來,我們立刻開工。”
“啊?哦。”阿六雖然不明白李建國怎麼說風就是雨的,但是還是照著李建國的吩咐去找人了。
很快,村裡人都拿著工具到了李建國所在的田埂旁邊。
李建國也不磨蹭,說幹就幹,選定了幾個比較合適的地方之後,就和大家一起甩開膀子幹了起來。
在大河村的村民們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收麥的時候。
。
趙家村
田隊長蹲在田地裡,臉色很難看。
旁邊是明顯瘦了很多的趙家村村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絕望的意味。
“我們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麼啊?完了!全完了!大家一起餓死算了!”一個臉色蠟黃,身材枯瘦的老人看著田地裡的麥子,崩潰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淚縱橫,讓人看得心酸不已。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能這麼幹,今年的天氣不正常,你偏不聽!你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帶啊。”
田隊長聽著村民的指責,心裡難受極了,也愧疚極了。
情緒這種東西時會傳染的,一個哭了,剩下的強忍著心酸的也都忍不住了,全都哭了起來。
從去年入冬以來,沒有下過一場雨,趙家村裡也有人感覺不對勁,但是都礙著田隊長不敢說,心裡也存著一種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