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免稅區,而且各國的貨幣可以無差別隨意兌換,對於大陸方面的訊息渠道也會比較靈通。會比較方便他把從銀行裡取出來的東西短時間內變現。
最重要的是,由於三年的饑荒,雖然大河村那裡已經好轉了許多,但是仍然有很多地區沒有吃的,導致了廣州附近的居民大規模的流入香港。
那些人稱這樣的行為為‘逃港’。在前兩天的報紙上李建國看到,由於事態的嚴重性,廣東省委書記下令開放前往香港的邊境,撤除崗哨,讓大陸居民自由進入香港。
當然,他們是不會給你提供船隻的,要怎麼過去,還要看你的本事。
所謂大隱隱於世,這樣的開放邊境肯定不是永久性的,很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李建國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趕到深圳,混在逃港的大部隊中。
此次逃港浪潮堪稱這幾十年以來的頂峰,據李建國估計,可能會有二十萬以上的難民湧入香港。
幾十萬人,不可能每一個都有身份證明,等到了香港之後,大陸的身份證明也沒什麼實質性的用處了,到時候你到底是誰,來香港幹什麼,還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李建國所在的上陽市,距離廣東很近,腳程快的話,三天就可以到了。
李建國他們一路上遇城不入,遇店不進,一直走的是比較荒涼偏僻的小路,終於在第四天下午的時候,到達了廣東的邊界處。
到了廣東之後,他們就不能再像前幾天那樣了,所以一行人裝作是逃港的難民,隨著路上遇到的附近的真正的難民一起進入到了廣東城內。
這一路上,小石頭就像是長在了李建國的身上,一直由李建國抱著趕路。李老太和李老頭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由其他人輪流揹著趕路。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們路上就是和時間賽跑,只能贏,不能輸,輸了的代價太過昂貴了。
“爸爸,你累嗎?”小石頭趴在李建國肩膀上,給李建國擦了一下額頭留下來的汗水。
因為要偽裝成逃港的難民,小石頭的臉被李建國用木炭塗的黑乎乎的,配上他那一口小白牙,小石頭感覺他像極了前世的一款黑人牙膏。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小石頭被李建國養的太好了,五六歲的年紀,真是胖乎乎三頭身最可愛的時候,雖然小石頭不像他磚頭弟弟一樣那麼多肉,但是也是怎麼看都不像是逃難的。
“爸爸不累,小石頭有沒有不舒服?不舒服了不要忍著,一定要跟爸爸說。”李建國隨手擦掉了臉上的汗水,反而問起了小石頭。
沒辦法,小石頭雖然這兩年很少生病了,但是畢竟底子薄,這兩天因為趕路,也沒休息好,現在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了。
“沒事,我好著呢,我有爸爸牌人力車,都不用自己走路呢。”小石頭露出一口小白牙,跟李建國開著玩笑。
說完,李建國又衝李春她們招招手,把身上的糖和昨天煮的雞蛋拿出來給了她們,這一路上不停地趕路,女孩兒身子弱些,營養跟不上的話頭會暈的。
一路上,等他們跟著人群逐漸接近寶安縣的時候,他們的三觀已經被神奇的廣東人民給徹底的重新整理了一遍。
一路上經過了不少的河,只見那河裡黑壓壓的一片跟下餃子似的,全是人啊,年輕人佔多數,但是老頭老太太也不少啊,全都在那裡練習泳技,企圖有一天偷渡到香港去。偏偏一個二個的,不知道自欺還是欺人,都說自己是鍛鍊身體,沒有一個承認自己企圖偷渡到香港去。
但是常見的是,很多在那裡鍛鍊身體的人,第二天,鄰里街坊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他們很多一起混入了逃港的大軍中,李建國還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
“唉,你看,就是那個老頭,前幾天我在xx河邊見過他,他還跟旁邊的人說,他練游泳是因為老寒腿,醫生讓他以毒攻毒。結果今天我就在這看到他了,這不是挺利索的嘛,老寒腿?”
“你看那個,那個才搞笑呢,前幾天我聽到他跟旁邊的人說,他練游泳是因為想要進國家水利局,這水利局也不在香港啊。”他指著一個身材頗為健碩的男人說道。
李建國後面的兩個隊員在那裡小聲的說著悄悄話。最近從龐大的隊伍中找出前幾天練習游泳的熟悉面孔,成了他們枯燥的旅程中的一個小小的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米錯,就是香港辣~第一個猜對的讀者是‘小珍珠’。麼麼噠~
再下一個問題,粑粑到了香港之後會幹啥?具體一點。看誰的腦洞大~然後等我寫到那裡了再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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