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要吃的份例交給李老太,由李老太統一分配。
孩子們是無所謂,但是大人們,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出了大力的。李老太雖然平時小氣了些,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刻薄的人。所以在今天這一天,她開啟了她的寶貝櫃子,決定做一兩個好菜,不然這平時也都是清湯寡水的,肚子裡沒有攢下一點油水,現在這麼辛苦怎麼撐得住呢。
李老太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從豬油罐子裡舀出一勺豬油。
豬油在罐子裡結成了白色的膏狀固體,滋啦一聲倒進了燒熱的鐵鍋中,然後再往鍋裡放進去李老太早就提前切好的一小塊肉乾,頓時滿室生香。
趴在屋子裡的床上,已經將近四個月大的小石頭聞到這一股誘人的香味,恨恨的用白嫩的小手抹掉了嘴邊不由自主流出來的口水。這天天清湯寡水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小石頭在心裡吶喊道。
哼,等我長大了,看我在空間裡左手一隻魚,右手一隻蝦,我吃一隻,扔一隻,饞死你們。
小石頭在心裡發下了幼稚的宏願。
大河村的春耕總是熱火朝天的,幹勁十足的,所以大河村的地裡的糧食總是長的格外的好,基本上只要老天爺別發脾氣,基本上地裡的糧食都是豐收的。可是這是因為什麼?都是一個地界的,一樣的地,一方面是因為大河村的人盡心侍弄的好,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沒有害群之馬了。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有多大的能耐端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如果你是因為其他不得已的因素而生活有困難,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大河村的人,既是近鄰,也都是遠親,能幫的話,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都是會伸把手的,絕不會出現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事情的。
這也是之所以這附近的村落裡的人來來去去,世事變遷,早就不是最初的那批人了,而大河村一直在這裡繁衍延續了幾百年生生不息的原因。
但是,如果是因為自己懶導致沒飯吃,村裡人是不會同情他的,反而是持著一種鄙夷的態度,如果再被發現這人再有些偷雞摸狗的小動作,那全村的人都是容不下他的,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懶漢在大河村是沒有活路的。一代一代的基因最佳化下來,大河村的懶人就絕跡了。
這也導致了,每到農忙的時候,大河村的人都要瘦上一大圈,每個人都曬得黑黢黢的。
這不補補能行嗎?
那邊,李建國雖然是大隊長,但是農忙時節也是要下地幹活的。累,雖說不怕累,但是事實擺在這裡,是真的累。
彎著腰在地裡插著秧苗,一次只能插一個,插滿整片水澆地。李家的地總共有十八畝。李老頭也不做其他考量了,把十八畝土地平分給了三個兒子。李建國因為是老大,所以分到了家裡的老宅,但是也要奉養父母。
這六畝地裡水田旱田各佔一半,因為現在是老大養著他們老兩口,所以李老頭是幫著李建國幹活的。李建國的其他兩個兄弟也都沒什麼意見,本該如此嘛。
後來公社化開始了,這些土地就歸到集體裡了,大家一起種地,但是李建國也懶得再給村裡人劃分工作區域了,就仍然按照原來各家所有的土地耕種,畢竟原來分土地的時候,大河村的地多,其他村都是按戶分的,只有大河村財大氣粗的給每個青年壯勞力都分了土地。現在繼續這樣種法也不會出現不公平的現象,你種完了,就記你十個公分,種不完十個公分按比例扣除。
大河村的村民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自己的地自己侍弄好多年了,肯定比重新劃分的工作區域熟。
至於有人說李建國的這種做法是不是鑽公社的空子,大河村的村民聽到了肯定啐他一口,什麼叫鑽空子,這叫民主自由,當時這個決定可是透過了大河村村民的集體舉手表決的,有什麼問題?就是那種總想偷懶的懶漢才喜歡那種在地裡磨洋工混工分的做法呢。
在大河村搞這一套,對不起,您哪,吃不開!
這邊,李建國一邊彎著腰插秧,一邊想著:
小石頭慢慢的長大了,人家說三翻六坐,前幾天小石頭已經會翻身了。他最近喜歡上了和小石頭玩你翻我掀的遊戲,小石頭一翻過身來,自己都壞心眼的把剛剛好不容易翻過身來的小石頭在給掀回去。小傢伙也不惱,顯然也是認同了李建國的這個新遊戲,父子倆玩的津津有味的。
每次小石頭一翻過身來,都會衝李建國露出‘無齒’的笑容,微紅的小嘴微微咧開,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像月亮一樣漂亮的月牙形。然後被手癢的李建國輕手輕腳的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