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海,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容玉聽了則疾步跑回到容宇的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哭道:“皇兄,你中毒了,怎麼辦?你會不會死?”
容宇低頭看了一眼哭的如花臉貓似的容玉,認真的道:“當然會死,人誰能不死。”
容玉聽了哭的更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全蹭在了容宇簇新的月白錦袍上:“皇兄,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制氣了,我以後都讓著你,你說什麼我都聽,”說完哽噎著抬起頭,淚眼婆娑的問道:“那你還有多長時間,什麼時候會——”那個“死”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又忍不住趴在容宇的肩膀上“哇哇”大哭起來。
容宇使勁兒將自己的胳膊從容玉環抱的胳膊裡抽出,將她推到一邊,長舒一口氣,瞪了她一眼道:“說不定明天就會被你氣死。”
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容玉弄皺的衣衫,看到那一大片黏糊糊的眼裡鼻涕,瞪眼使勁兒指了一下容玉,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你看我像是馬上要死的嗎,要死的人,還能出來溜達!”
容玉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歪頭看著他,小聲道:“那可不一定,不是有人走著走著就死了嗎。”她說完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
蘇清知道。容宇所中之毒應該沒有容玉說的那樣嚴重,最起碼現在是不會危及生命的,不過,也肯定不會像容宇說的那樣輕鬆。
容宇見蘇清面色凝重,心喜之下,又不想她太擔心,走到她的近前。以兩人可聞的聲音道:“不必擔心。我暫時無礙,反正我的身體裡也不僅是這一種毒。”說到這裡自嘲的一笑。
不止一種毒!蘇清猛的一抬頭,額前的劉海幾乎觸碰到了容宇的鼻尖,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喉間一動,忍住了擁她入懷的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將臉別到一邊,“關於啟明湖黑魚的這件事,我已經想盡辦法了,可是依然沒有查出什麼頭緒。”
他說到這裡輕笑一下:“我現在的身體,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就二十週歲了,父皇今年就可能為我選妃,師父說,這種毒會在我成人的那天毒發。”
蘇清知道容宇說的這個“成人”不是指通常的成年。而是指新婚之夜行周公大禮之時。
此時。聽容宇幽幽的道:“對我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地位,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沒什麼好留戀的。可是——”說到這裡他頓住了,歪過頭眼睛慢慢掃過蘇清臉上的每一個角落,兩眼一熱,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慢慢道:“我不甘心,因為,我兩世為人,卻還沒有給你——想要的幸福!”
蘇清沒有察覺,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容宇剛要抬手擦去蘇清的眼淚,容玉跑過來道:“你們兩個揹著我說什麼,是不是皇兄的毒解不了了!”
蘇清抬起雙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掉,輕輕吸了一下鼻子,“不會,一定能解!”聲音清淡卻語氣堅定。
容玉聽了之後,立即破涕為笑,一拍蘇清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出辦法,難怪皇兄會說你時時給人驚喜。”
蘇清向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梅紅一招手。
梅紅顛顛的跑到了蘇清的身邊,看了容宇一眼。
雖然知道他是太子,可是梅紅依然對他將自己擋在遠處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她可是蘇清的貼身大丫頭,心腹,有什麼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蘇清可從來沒有這麼對她,沒想到太子一來了,便將讓侍衛將她拉的遠遠的了。
肯定是想趁她不在的時候,想對蘇清無禮。
她見到蘇清兩眼發紅,更堅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去找附近的漁民買兩條黑魚。”蘇清對她道。
梅紅一愣神,“哦!”
她一步一回頭極不放心的去找漁民買魚了。
容玉知道自己的皇兄對蘇清痴情一片,所以很識相的道:“我也去看看。”說完一蹦一跳的追著梅紅去了。
容宇站在湖邊,看著遠處,失笑道:“你身邊這丫頭好像很怕我對你不利,確實對你挺衷心的,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我要好好謝謝她,陪你走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蘇清驀地一側頭,正好對上容宇滿含歉疚的眼神。
她以為容宇會比自己更害怕提起上一世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他竟毫不迴避的說了出來。
對上蘇清的眼睛,容宇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我知道,這件事,就算你在心裡埋藏的再深,也永遠不會忘記,它是你心裡的最痛,也是上天對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