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不可說的心情,這事他還不想跟袁蘭繡直說,只能從自己私房裡掏出錢來,或者找了自己幼時的東西送給兒子云浩,又哄又騙的才算勉強安撫了袁蘭繡。
另一邊廂袁蘭繡還一直都瞧不起陳氏。
她覺得陳氏不過是延城一箇舊式小鄉紳家庭出身。
陳氏母女吃的,穿的,用的,戴的,都是雲家的東西,她還覺得,那娘倆佔用的一直都是她的資源,哄著糊塗的雲老太爺和雲老太太,奪了本來應該屬於她和她兒子的東西。
以前離得遠,幾年也未必見一面,這事也就沒激發出來,現在阿暖就這樣一身豪富的戳在她面前,可不是把那心底的那些不滿和憤懣又給硬生生給挑了出來。
可這事要雲佰城怎麼辦?
雲佰城陰了臉,想了半天才終於道:“你從來未曾在鄉下侍奉過父親和母親他們,老人家偏心也是正常的,至於阿暖,她不過是個女孩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母親能給她的,也就是那麼些個首飾罷了,你何必跟她計較。”
越說袁蘭繡臉色越黑。
什麼叫“也就是那麼些個首飾”?
那麼些個首飾本來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那女人已經跟自己丈夫離婚了!
想到這裡袁蘭繡簡直委屈得想哭,她才是自己丈夫的妻子,雲家的正經兒媳婦,憑什麼雲家的家產被那個女人拿了,她吭都不能吭一聲?
雲佰城瞅著她那樣子,嘆了口氣,語氣軟了點,道:“蘭繡,是你要接了她過來,現在才來第一天你又受不了,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袁蘭繡呆了呆,滿腔的怨憤頓時像漏了氣的皮球,癟了下來。
老太太的私房,雲家的財產,這些可以慢慢籌劃,可眼前重要的,卻是要哄好那死丫頭,讓她嫁給馮厚平馮次長。
不過,該和自己丈夫說的話還是得說。
她重新調整了神情,對雲佰城哀婉道:“老爺,我也就罷了,但是阿琪是我們捧在手心裡嬌養大的,她這樣日日對著那丫頭,難免心裡就會失衡,這可如何是好?而且,她要去阿琪的中學讀書,那些個女孩子最是勢利,眼睛也都尖得很,若是發現那丫頭樣樣都比我們阿琪精貴,她們會怎麼想?我們阿琪還怎麼做人?老爺。。。。。。”
雲佰城有些煩躁,他道:“罷了,回頭我會和阿暖談談,她那些首飾什麼的在學校就不要隨意佩戴,平日裡能不戴的也別戴,畢竟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袁蘭繡心中很想讓雲佰城把雲暖帶入京的東西都查上一查,更甚最好能交上來全部由自己保管,不過 … 她自己也知道這是痴心妄想罷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還是馮次長那裡比較重要。
當晚,雲暖房中。
阿碧收拾完了雲暖從延城帶過來的行禮,瞅了瞅床上那一堆先時雲琪送給自家姑娘的西洋款的長裙和學生裙,撇了撇嘴,道:“姑娘,難道您真要穿這些個衣服去學堂嗎?”
太太,大舅太太還有舅老爺他們都寵自家姑娘,西洋的東西也好,北平或者南面時興的衣裳首飾也好,每年不知道要送給自家姑娘多少,這麼幾件舊衣服,姓袁的女人和大姑娘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真當她們姑娘是鄉下來的窮親戚不成?
雲暖正坐在梳妝檯前把玩著今日陳二舅送給她的那把勃朗寧,聽到阿碧的話就轉回頭看了那堆衣裳一眼。
其實其中有幾件還不差,款式也是時新的,雲暖從雲琪那糾結的神色中甚至看出這些裙子並非是雲琪不喜歡而扔給她的 … 雲暖是什麼人,她瞅著雲琪那副樣子,心頭略微一轉,便大致猜出了雲琪的小心思。
這些衣服怕是學校不少人都知道是雲琪的,屆時自己若真是穿了,就既滿足了雲琪的虛榮心又能拔高她的形象。。。。。。
她嘴角翹了翹,道:“塞衣櫃吧,不必理會。。。。。。唔,說不定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不想著法子用上一用簡直對不起袁蘭繡母女的“熱情”嘛。
阿碧又撇了撇嘴,卻沒再理會那衣服,而是轉身就捧了一個首飾盒出來,問道:“姑娘,這些要拿出來嗎?”
雲暖瞅了瞅阿碧懷裡的東西,那是自己從延城帶過來的些首飾,不由得就想起今日裡袁蘭繡和雲琪那的憋得快變形的表情,一時高興簡直笑彎了眼。
阿碧瞅著自家姑娘這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然知道她心中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