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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舉便扭轉了四處飛散的流言。到目前為止,連一個挑戰者也不曾出現,不但那些有心人覺得在情理之中,圍觀群眾們心裡也都明白過來了。

崔泌恐怕又要嘔得吐血了罷,抹黑之計再一次促成了崔淵刷聲望之舉,連帶著毫無存在感的晉王李治也又一次成功地在文人士子中獲得了公平淡然的好形象。

“母親,阿爺……真厲害。”崔簡瞪圓了眼睛,忽然道。他尚且年幼,並不清楚一日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只知道阿爺成了解頭,卻有人暗中為難造謠,使得家中長輩們從喜悅瞬間便變得憂慮起來。而後,阿爺邀著晉王在雍州府衙前一坐,情勢便扭轉過來,長輩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此時此刻,成為眾人矚目焦點的阿爺卻仍舊像往常那般,慢悠悠地弈棋,間或品一品茶,或拿過旁人遞過來的字看幾眼——所有一切都似乎與平時並沒有任何區別。是的,自家阿爺好似從來都不會焦躁不安,從來都不會憂慮不平。除了為書畫如痴如醉的那些時日,他總是時時刻刻胸有成竹,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讓人覺得無比可靠。

“我也要像阿爺一樣。”小傢伙喃喃地道。

“一定會的。”王玫拍了拍他仍然稚嫩的肩膀。

宮中自然很快便得到了最新的訊息,聖人正在聽房玄齡詢問那個上摺子的監察御史,聽得宦官們的稟報之後,也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行得正、坐得端,便無畏無懼。子竟這種狂士之性,真是養得越發有趣了!以正破邪,以陽謀破詭道,做得好!!不過,他倒是習慣坐在人群中央了,恐怕稚奴卻有些難熬不慣罷!待他們那頭結束了,趕緊讓稚奴來見朕。朕可得好好問一問今日的事。”

崔敦、崔斂皆暗暗地鬆了口氣,而後又審視著那個梗著脖子堅持自己只是風聞奏事的監察御史。房玄齡不緊不慢地問了幾句話,那御史還不知自己的車軲轆話裡已經顛三倒四露出了漏洞,仍是不願承認錯誤。

長孫無忌默然聽了半晌,此時忽地道:“臣先前也覺得晉王的性情有些內向,但今日方知,晉王不愧為陛下之子,大場面中也很能鎮得住場。或許陛下作為阿爺,以前都只當晉王還是個孩童,其實他早便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

聞言,聖人垂目想了想,頷首道:“輔機(長孫無忌)說得是,轉眼稚奴也要大婚了。如今他的身子骨也強健了些,或許多少能讓他參預些政務,幫朕分憂了。旁的不說,朕看這一回摹本之事,他與子竟便都做得很好。”說到這裡,他便眉飛色舞起來:“子竟最近在倒騰甚麼雕版印刷,稚奴誇了好多回,聽說這兩日便能印刷出來給朕瞧了。輔機你聽說過這雕版印刷麼?”

長孫無忌搖了搖首,看向崔敦與崔斂。

聖人也跟著看過去:“禮之(崔敦)、守之(崔斂)你們可聽說了?”

崔敦、崔斂兄弟倆對視一眼,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首。

聖人對他們一問三不知的表現十分不滿:“虧你們還是長輩,怎地連子竟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天天都見面,居然還不如朕知道得多。”說到此,他又忍不住笑了,話中多少帶了些自得的意思:“還是稚奴貼心,什麼話都和耶耶說。”

“……”幾位重臣默默地聽著聖人炫耀兒子,已經十分習慣這種情形了。在很多情況下,他們自家的父子關係,就是為了襯托聖人與太子、聖人與魏王、聖人與晉王之間無可匹敵的父子之情而存在的。有些時候,他們聽著其實也有些羨慕。畢竟,毫無原則地寵溺兒女所得來的滿足感,其實也十分難得。而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嚴父,並非慈父,也很難擁有那種與兒女親密無間的體驗。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十分無奈。這般嬌養女兒也就罷了,兒子哪有這種養法?只是,連長孫皇后都拗不過聖人,他們一再納諫聖人也權當成耳旁風——當臣子的還有什麼法子呢?

有了對比參照,聖人心情十分愉快,揮了揮手,很是大度地道:“也罷,既然你們都這麼孤陋寡聞,待雉奴和子竟將摹本呈給朕看的時候,就都過來過一過眼。免得這雕版印刷的事成了,朕的心腹愛卿們居然都不知曉。”

房玄齡、長孫無忌、崔敦、崔斂自是隻能行禮謝恩。

聖人又點了幾個人名:“玄成(魏徵)、登善(褚遂良)、舅父(高士廉)若無事,也都來瞧一瞧。若是歐陽公(歐陽詢)還在便好了……”

於是,在李治和崔淵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聖人又半是炫耀半是欣慰地給他們倆宣傳了一番。待他們第二日捧著裝訂好的經摺裝《蘭亭序》摹本過來求見時,兩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