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道:“我義父是我師傅的孫子輩,我師傅臨終時讓我將她的骨灰送到我義父手上,所以我南下本就是為了找他的。我師傅臨終時留下了一封信,將我託負給義父照顧,我與義父因師傅的關係輩份不好算,正好義父膝下空虛,就將我收做義女了。”
幾人聽後恍然。
牧波道:“那你這幾個月是一直在開封府嗎?開封離洛陽又不遠,三月之約你怎麼就沒來呢?害我們一直從早上等到了晚上,心裡難過了很久呢。”
“她三月份還在路上給人義診,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到洛陽的。”凌一在一旁笑著解釋,然後就跟幾人說起了孟彤在義診時的種種糗事,引的幾人大笑不止。
水仙院西廂房裡,李彥明正在給寒子深烏青的肩膀上擦藥油。凌一當時動了真怒下手自然不會留手寒子深的肩頸因此青黑烏紫一片
“這次真是無妄之災。”寒子深齜牙咧嘴的換怨。
“還不是你自己自找的?”李彥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若好好做好自己的本份,這件事壓根兒就牽連不到你,還不是你想暗地裡使壞,才會弄成這樣的?”
“誰知道這叫孟彤的女人這麼利害!”寒子深心虛的咕噥。
李彥明見他死性不改的樣子,手下不由就加重了兩分力,直揉的寒子深連聲呼疼,這才恨聲道,“你這性子要是再不改改,遲早要出大事。”
寒子深辯解,“我也沒做什麼呀,不就是沒把水仙院的情況跟他們說清楚嘛。”
“我與那孟彤雖然只相處了幾個時辰,可也知道那人不簡單,她的醫術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她的毒術絕對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平。你以後若是再惹她,死了只怕也是白死。”
寒子深聞言,不禁就想起了下午那蛇蠍亂舞的場景,他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心裡卻相信了李彥明的話,哭喪著臉道,“誰要惹她了,反正她已經辦完入學手續了,以後我見到她就繞道走還不成嗎?”
入學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李彥明有預感,這孟彤日後肯定還會麻煩不斷,與她走的近確實禍福難料,寒子深以後離她遠點兒,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405當官?
這樣想著,李彥明就嘆了口氣,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還好今天的事已經解決了,那孟彤也沒有再追究你的意思,你以後若與她再有接觸,切記要做好自己的本份。”
“叩叩叩!”房門被輕輕叩響,外頭傳來青黛的聲音,“李公子,寒公子,飯菜已經好了,我們姑娘請兩位出去用飯。”
李彥明揚聲道,“有勞了,我們這就出去。”
聽著屋外的腳步聲離去,李彥明拍了拍寒子深的肩膀,道:“走吧,出去吃了這頓飯,以後就別來了。”
還有以後?那個孟彤比蛇蠍還可怕,他巴不得現在就走人!
寒子深心裡嘀咕著默默套好衣服,跟著李彥明走了出去。
水仙院的門口此時熱鬧非常,三桌八仙桌並排擺在小院門口,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吃食,其中一部分是孟彤讓宮嬤嬤和陳四用她們的令牌去食堂領的,一部分卻是她們自己現做的。
桌旁不遠還擺著個烤架,上頭正“滋滋”的烤著噴香的雞翅和肉片。
三張八仙桌上擺的四盞水晶琉璃燈,將這水仙院的門口照的簡直亮如白晝,桌子四角擱著的薰香爐正散發出淡淡的煙氣,讓附近連一隻蚊、蟲都看不到。
不遠處的石橋上和小院附近都有人影閃動,只是因為天黑,也看不清楚是誰,因為沒有人過來打擾,孟彤和凌一幾人也就只當自己沒有看到了。
寒子深得了李彥明的吩咐,吃飯時一句話都沒說,只埋頭狠吃,將一肚子的鬱悶,和對凌一的不滿都發洩在了食物上。
李彥明的注意力即不在孟彤等人的話題上,也完全不在桌上的飯菜上,他低頭看著桌下襬的薰香爐,目光緊盯著香爐上嫋嫋的清煙,看得眼睛都捨不得移開。
這香爐中的散出去的清煙,竟能讓這河邊成群的蚊蟲和飛蛾都不敢靠近,可惜他只分辯得出這煙中有薄荷、冰片還有梔子花,其他幾味藥卻是怎麼都分辯不出來了。
牧波等人就更沒有拘束了。他們與孟彤、凌一本就是舊識,幾人的年紀又都輕,正是愛笑愛鬧的時候,湊在一起說起彼此分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便是濤濤不絕,笑聲不斷。
凌一在飯桌上大爆孟彤在義診時的種種糗態;
孟彤說自己在路上發現的,各種用途“詭異”的花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