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話一出,整個樓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扭頭看著皇帝。
“朕平時沒少聽底下人報怨,說誰家的兒子把誰家的侄子的給打了,誰誰家的兒子又欺男霸女了,聽得多了連朕自己有時都會以為,這些大臣之後個個好勇鬥狠,武功高強了。
可每當大週一有戰事,朕看著滿朝頭髮花白的臣子,都不知道該找誰掛帥出征好。溫溫吞吞的七夕大比,看了這麼多年朕已經看膩了,朕如今就要看看這些高官之後,還有沒有一點血性,還值不值得朕如此大力的培養。
若是他們全都是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那朕還開這皇家書院做什麼?嫌銀子多了燒手嗎?”
皇帝這話聽著像是抱怨,可這話裡透出的資訊卻讓幾個皇子和公主都不約而同的警惕了起來。
皇帝提到了戰,提到了血性,也提到了自己無人可用。
也就是說,皇帝想透過這次的七夕大比,從高官子弟裡提拔一批可用之才。
而那些透過各種門路進入皇家書院混吃等死的學子,只怕就有難了,因為皇帝明顯已經透露出了要收拾這批人的意思。
聯想到那個剛被皇帝提拔起來的,事先毫無徵兆,彷彿從天而降的金吾衛左衛上將軍,再想想最近皇帝動作不斷,被打入天牢,查抄了家產的那些各部大小官吏,眾人似乎都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高陽公主聰明的不置一詞,只垂眸站著,聽皇帝絮叨。
“你們別小看朕的這一道題,這道題能看出的東西多了。”
大皇子周元佐立即上前恭維道,“父皇之睿智,自然是兒臣等人所無法企及的,兒臣只怕今日的這些學子也難明瞭父皇的良苦用心,若是到時候送上來的答應不盡如父皇之意,還望父皇莫要心焦,千萬保重龍體才好。”
此話一出,二皇子周元佑握拳就唇,輕輕咳嗽了一聲,掩住了微微翹起的嘴角。
周元休則很是無奈的垂下了頭。
大皇子周元佐在皇帝面前極盡賣乖討好之能事,可這翻話聽著是好聽,卻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完全適得其反了。
皇帝明明都說了要借這次皇家書院大比的機會,找出幾個可用之才來,周元佐偏要說什麼不盡如人意,莫要心焦的話。
這邊大比的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他就說這話,聽著像是在安慰皇帝,卻帶著太過明顯的詛咒暗示之意,擺明了就是在跟皇帝對著幹,如此行徑還想討好皇帝?
就連在場的幾個公主看著,都不禁在心底搖了搖頭,默默的罵了個“蠢”字。
拍馬屁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這樣的人,要不是有皇上寵著,又怎麼可能和周元佑這個皇嫡子鬥得齊虎相當呢?
皇帝雖然也聽得一肚子火氣,只不過他需要扶持這個兒子與次子鬥,所以不得不忍著氣,給大兒子幾分臉面。
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考場前的香一燒完,收卷的鐘聲便“鐺鐺鐺”的響了起來。
孟彤幾個早就寫完了,就等著鐘響收捲了。
但考場裡還未完成的男女學子,卻比比皆是,這震盪心神的鐘聲一響,不少人都慌了神,有幾個人甚至不小心連硯臺都打翻了,染得試卷都沒完看了。
僕役們上前收卷時,那些學子就是再想臨時抱佛腳,也不得不一臉懊惱的停了筆。
“你是怎麼寫的?我引用了……”卷子一收上去,整個考場頓時就熱鬧了起來,人人都找自己相熟的人攀談起來。有人侃侃而談,有人一臉懊惱之色,有人臉現得意,更有那自信的人已經在與人互相恭賀了。
☆、510笑瘋了
朱燦半個身體爬在張輕輕的案桌上,探頭問孟彤,“公主,您那捲子是怎麼寫的?”
孟彤轉過頭,不答反問,“你是怎麼寫的?”
朱燦一臉得意的挺起身體,擼著兩邊的袖子,笑道:“我是這麼寫的:有偷兒入室,被我曉之,我輪起椅子,劈頭就給他一臉,他若躲之,我還有桌子……”
“噗——”牧波和孟彤幾個直接笑噴了。
朱燦瞪著笑得東倒西歪的幾人,不滿道:“你們笑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牧波捂著扗子忍笑,道:“我笑我們的,你繼續說你的。”
朱燦聽了覺得有理,便“哦”了一聲,繼續道:“桌子若再砸不中,我還可以掀腳踏扔之。”
“哈哈哈,這個太絕了。”張輕輕捂著肚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