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為一碗粥就這麼契而不捨,絲毫不覺的自己掉價的大帥哥,孟彤覺得跟他比什麼都不能比臉皮厚。“在下姓孟,單名一個彤字。”
凌一拍手讚道,“金風細細吹,梧桐葉葉墜,好名字。”
清風等人像看奇葩似的看著尤自高興的凌一,心說:你高興啥?此彤非彼桐,你知道不?
見凌一站在那裡一點兒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孟彤尷尬症都要犯了,想了想,便嘴賤的客氣了一句,“天氣寒冷,凌公子若是嫌棄的話,就過來一起坐下烤烤火吧。”
“不嫌棄!”凌一的笑容瞬間如春花般燦爛,“孟小公子如此盛情相邀,凌某若是不答應豈不是失禮?”
盛情相邀你一臉。
孟彤突然想扇自己一巴掌,真是倒黴催的,她就不該跟這種臉皮比城牆厚的人客氣。
凌一大步往陳四等人圍坐的小桌走去,清風幾個無奈,只能起身讓出個位置給他。
他們幾個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叫凌一的男人臉皮太厚了,他們小姐完全不是對手。不過好在這男人還算懂些禮數,至於那個女的——對不起,恕他們不便接待。
清風等人吃飯的小桌就擺在兩輛馬車的中間,頂上是撐起的兩邊馬車的厚油布,兩側有馬車擋風,小桌邊上還擺著炭盆和小火爐取暖,坐到裡頭竟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外頭的寒冷。
凌一大馬金刀的坐在清風陳四讓出來的小板凳上,面對四雙明晃晃的眼睛盯視,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的指指清風等人的碗,一臉誠懇道,“天寒地凍的,飯食涼的快,幾位兄弟不用管在下,盡請自便就是。”
話說,要不是你們突然跑出來嘰嘰歪歪的,我們的粥又怎麼會涼?
啊紫跟著凌一過來,陳四幾個氣她方才的刁蠻,可不會給她好臉色,全當她不存在。凌一一坐下來,她站著那裡就尬尷了。
“喂,把你的凳子給我坐。”啊紫伸腳輕踢了下田文屁股下的小凳子。
田文回頭眼神不善的看了啊紫一眼,稟持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忍著氣轉回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凌一也皺了眉,道,“啊紫,你先回去。”
“不嘛,我也想喝粥。”啊紫扭著腰嬌聲嚷著,一轉頭卻又對田文叫道,“喂,你聾啦?我讓你起來。”
清風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凌一公子,我們好心請你進來烤火取暖,但你似乎不懂得何為做客之道啊。”
凌一有些驚訝的抬眼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對人說話能如此條理分明已是不易,如此有氣勢的卻是少見。
他卻是不知清風從小長在那個父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家裡,自小除了跟隨母親讀書識字之外,小小年紀就要幫母親分擔家務,心智本就比一般同齡的孩子要成熟許多。
遭逢家變之後,他跟母親和妹妹一起過著忍飢挨餓的日子,又要受盡他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心智迅速成長。
親眼目睹母親和妹妹的意外身死之後,清風又歷經了生死,心性和心智都被迫成長起來,自然不可能再如孩童般懵懂無知。
凌一舉手做投降狀,有些尷尬的道:“其實這位啊紫姑娘,在下也是今日才剛認識的。”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我與她不熟,你們要教訓儘管動手,別給我留面子。
“冥大哥……”少女幽怨發嗲的聲音一下嘎然而止,隨即整個人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離得近的凌一和田文一前一後雙雙往旁跳開,然後回頭驚訝的看著站在啊紫身後,手裡還捻著跟銀針的孟彤。
“世上竟會有如此討人厭的女人,真是長見識了。”孟彤嘆著氣,淡定的將手裡的銀針收進隨身的挎包裡,轉頭一臉誠懇的對凌一道,“凌公子,這位啊紫姑娘站著都能睡著,看來是太累了,我看你還是先將人扶回去吧。”
清風等人看得齊齊無語。小姐,你這麼毫不臉紅的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凌一眼底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便是由心而發的愉悅笑意。
今天沒趕上時辰進城,他原本是打算等天再黑些再翻牆進城的,誰知這叫啊紫的小丫頭一見到他的臉,就說要借一輛馬車給他過夜。
自小到大,凌一因為臉的關係,被女人糾纏的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雖然他也覺得這叫啊紫的女人膩煩的很,不過長夜慢慢,能免費的多具身體取暖,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不是嗎?
反正這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用白不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