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忙笑著點點頭,“他們跑到我家附近打獵,結果迷路了,我就把他們送回來了。”
魏成點點頭,繞到車廂後頭撩起車簾,一見裡頭兩個垂頭喪氣的少年,他先衝兩人行了個禮,然後也上了車,輕敲車壁對孟彤道:“小丫頭,知道鎮中心那坐最大的宅子怎麼走嗎?”
孟彤偏頭想了想,問,“是那個門前掛著武義堂門匾的宅子嗎?”全鎮最有名的豪宅,門上卻掛了塊武館的匾額,這在水頭鎮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對,就是那間。”
孟彤一笑,“好咧,各位大人坐穩了。”
馬鞭輕揚,騾子乖順的小跑起來。水頭鎮總共也就這麼點兒大,不到一刻鐘,孟彤的馬車趕到了武義堂門前。
齊子驍和周元休被魏成半強迫的請進了門,人一走,孟彤坐在騾車上就無人理會了,眼看著天色將暗,這麼尷尬的等在這裡可不是辦法。
孟彤望著天空想了想,覺得以齊子驍和周元休剛才的狀況,短時間內想要脫身可能也不容易,便馬鞭一揚直接趕著騾車回家了。
孟彤才走不到一刻,齊子驍和周元休就拿著銀票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可惜府前已經連根騾子毛都沒了。
一見人沒了,齊子驍就急了,揪著守門侍衛的衣領就吼,“剛才送我們回來的那個小丫頭呢?是不是你們把人給趕跑了?”
守門侍衛的內心是崩潰的,心說:他招誰惹誰了?好好的站崗守門都能攤上事兒?“冤枉啊,少爺,那小娘子是自己走的,屬下一個指頭都沒碰過那位姑娘啊,不信您可以問問四周的兄弟。”
四周的幾名侍衛連忙站出來作證,聲稱孟彤把他們送到之後,抬頭看了看天色就趕車走了。
“他們應該沒說謊。”周元休把齊子驍和那侍衛拉開,一邊道:“孟彤家住的離牛背山那樣近,應該是怕天晚了回去不安全,所以沒等我們就走了。”
齊子驍一想也是,這才撥出口氣,道:“算了,咱們明天就跑一趟,給她送去得了。”
周元休點點頭,攬著齊子驍的肩返身往宅子裡走,一邊道:“去之前咱們先去布莊給那丫頭選幾身衣裳。”
一想到孟彤那頭梳道士髻,身穿白底碎花布衣,下身卻配了件男式的黑褲子的造形,就讓人感覺很凌亂。
齊子驍“嘖”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吐糟,“都不知道那丫頭什麼品味,她要是不出聲,我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周元休聽了便深有同感的“呵呵”直樂。
兩人此時的心情早就沒有了一日前,剛剛抵達這裡的壓抑和鬱悶。
遇到孟彤被她所救,在見識到了這個山溝溝裡的小女孩的堅毅、果敢和神奇,兩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幼稚和不足。他們原為避難而來,因抑鬱而闖進牛背山,卻險些命喪熊口。
能遇到孟彤顯然是他們的幸運,初臨異地便能交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朋友,這讓滿腹冤屈無出發洩的齊子驍和為了僻開兄弟傾軋,也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的周元休,都有了種雲散雨歇的輕鬆。
孟彤回到家時,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孟彤帶著小狼直接趕著騾車,去了那處斷崖的落水處。
那隻野豬早就被溪水衝了下來,所幸掉下來時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除了全身骨斷筋折之外,流出來的那一點黑血也都直接滲進了泥土裡,並沒有把附近山上的野獸引來。
孟彤利用崖壁上突出的樹把野豬吊進了車廂,然後才駕著車回了家。
晚上吃過飯,收拾了碗筷。孟彤就去了祝香伶的房間,前陣子她和祝香伶在山溪里弄了些織蚊螺回來,因為祝香伶這裡有鍋有灶,兩人一合計就把那些織蚊螺都給炒成了粉末。
織蚊螺的毒是不會被高溫化去的,而且其頭暈、嘔吐的症狀也甚得孟彤的心,所以孟彤就選定了這種毒做為懲罰陳金枝等人的最佳秘藥。
“徒兒啊,有一件事為師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祝香伶背對著孟彤,故作忙碌的搗鼓著手裡不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的小竹筒。
孟彤坐在炕上前後擺著小腳丫,她看著祝香伶有些僵硬的背影,想了想便輕聲問,“師傅可是要告訴我,我爹的身子要不行了?”
“你知道?”祝香伶驚訝的轉身看她。
孟彤緩緩的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的道:“我雖然還不會把脈斷病症,但是我有眼睛我會看。”
“我們被逼搬出祖宅的時候,我爹的情況就已經很糟糕了,去年整個冬天我跟我娘沒怎麼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