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邵大和邵金荷叫來的趙平九和趙鐵頭,蹲在對街的巷口,一邊啃著肉包子,一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酒樓的大門,深怕看漏了一眼,會錯過孟彤身影。
趙平九清楚自己大舅子和侄女在打什麼主意,但就他自己來說,也是願意讓鐵頭死心的。
不管孟彤今天在酒樓裡跟什麼做了什麼,也不管她今後要嫁給誰,她看不上鐵頭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趙平九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對一個無心於他的女孩念念不忘,甚至頹廢終日,不知振作。
可惜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孟彤和邵金荷說的那兩位公子從酒樓裡出來,而酒樓大堂裡吃午飯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不對啊,咋這個時辰了,都不見人出來?”趙平九不禁懷疑的瞥了眼自己的大舅哥和小侄女兒。
邵大一感覺到趙平九的目光,立即就叫了起來,“你別看俺啊,俺跟金荷是真的看到那個女娃子跟人在酒樓裡喝酒做樂來著。”
邵金荷也連忙在一旁點頭道:“姑父,俺跟俺爹真的看到了才叫你們過來的,她當時就站在那個窗戶裡,跟兩個穿著綢緞衣服的公子有說有笑的,動作可親密了。”
邵大不著痕跡的看了加油添醋的女兒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趙平九轉眼看向邵大,用眼神確認邵金荷說的是不是真的。
邵大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俺過去問問,你們呆這兒等俺回來。”趙平九說著就站了起來。
趙鐵頭一聽,立即也跟著站了起來,“爹,俺跟你一起去。”
“你給俺好好待著。”趙平九語氣嚴厲的低喝了一聲,冷冷的瞪了趙鐵頭一眼,直瞪得鐵頭低著頭又蹲了回去,才轉身大步往一品鮮走去。
“掌櫃的,俺跟您打聽個人。”趙平九一進一品鮮,就直接衝櫃檯後的言掌櫃去了。
開門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言掌櫃不著痕跡的把趙平九打量了一翻,和顏悅色道:“啊,不知這位老鄉,想跟老夫打聽誰啊?”
“是這樣的,俺侄女兒說是今天跟朋友要到你們樓裡來吃飯的,哦,她之前就在這二樓臨街東頭靠巷子的那間包間裡,俺看這時辰也不早了,就過來問問她吃好了沒有,看要不要跟俺們一道兒回村子。”
這麼一說,言掌櫃就知道他問的是誰了,對於那個白送了他一道茶飲配方的小姑娘,言掌櫃可是很有好感的。
“您說的是孟彤小姑娘,她已經走了,都走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走了?”言掌櫃的回答,無疑是證實了孟彤與人在此間吃飯的事實。
趙平九不禁皺了皺眉,他不相信孟彤那樣的性子,會不知道自愛的跟有錢人家的少爺攪在一塊兒,何況她今年也才九歲,他原以為邵大和邵金荷是在汙衊孟彤,可言掌櫃的回答,卻讓他不得不相信了。
“掌櫃的可知俺那侄女兒往哪兒去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頭,俺有些不太放心。”
言掌櫃詫異的重又將趙平九上下打量了一翻,嘴裡道,“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孟彤姑娘可是跟著孟老爺和孟太太一道兒來用飯的呀,你真的是孟彤姑娘的親人嗎?”
言掌櫃說著神情便冷了下來,“你莫不是懷了什麼壞心思,特地來跟老夫打聽人家小姑娘的?”
趙平九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掌櫃的莫要誤會,俺真是跟孟彤一個村兒的,她管俺叫大叔的。”
又道:“您說的那個孟老爺,應該身子有些弱,走路帶喘還不時會咳兩聲,俺說的沒錯?”
想著孟彤要是帶孟大出門,必定會趕騾車出門,趙平九又連忙道:“他們是趕著騾車來的,那母騾子長得極俊,才三歲不到,還是俺給挑的呢。”
言掌櫃看他說的頭頭是道,這才信了趙平九確實與孟彤認識,道,“孟彤姑娘是跟著父母出門的,您就不用擔心了。”
說完就不再理會趙平九,徑直低頭算帳去了。
趙平九尷尬的搓了搓手,原本還想再打聽孟彤去了哪裡,但也怕別人把他當心懷叵測的壞蛋給抓了,見言掌櫃不理會他了,就連忙轉身出了一品鮮。
“爹,咋樣了?彤彤到底在不在那裡頭啊?”趙鐵頭一見趙平九出來,立馬就從地上跳起來迎了上去。
邵金荷一聽這話不幹了,鐵頭這話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他嗎?她尖著聲音叫道:“表哥,你說這話是不相信俺跟俺爹說的話羅?你覺得俺跟俺爹會拿這麼容易讓人拆穿的事情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