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一聽就急了,“你咋還往他家送肉呢?還沒給他們家害夠啊?當初你跟他家鐵頭的事兒在村裡都傳遍了,也沒見他們家有誰出來說句話,現在又說跟自家侄女兒定親了,這不是磕磣人嘛?”
“大娘您說的都是些啥呀,本來就是沒有的事兒,大家夥兒自己誤會了,還能怨人家平九叔他們啊?”孟彤好笑的道:“再說啦,不管咋說,俺家有困難的時候,都是平九叔給俺家幫的忙,恩將仇報的事俺可做不來。”
王大娘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恩將仇報了,那他們現在要攜恩圖報,你就任他們欺負?”
“哪兒能啊?”孟彤失笑,“大娘你多心了。”
見孟彤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兒,王大娘也惱了,“俺說的話你還別不信,你硬要往他家送俺也沒法攔著,不過回頭送了人家肉還被人說道了,可別怨大娘沒提醒你。”
“不怨不怨,俺能怨您嗎?”孟彤笑嘻嘻的衝王大娘撒完嬌,又跟王大叔告了辭,出門騎上騾子便慢悠悠的往村口走去。抬頭看了看天,又看看路邊的樹影,孟彤在心裡暗自點了點頭:很好,應該已經到午時了。
趙家住得離村口不遠,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孟彤還沒到趙家門前,就聽到趙家院裡傳出來的杯盤交錯聲的斗酒聲。
“平九叔,邵嬸子!”孟彤乾脆連騾子也不下了,就在院門口探頭喊了一聲。
熱烈的吆喝聲倏然一靜,圍坐在院裡大桌子上吃飯的眾人,全都齊刷刷的扭頭看向門外的孟彤。一桌十來人,除了今早見過的那個好像叫邵金荷的小姑娘,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孟彤不認識外,其他都是村子裡的人。
“是彤彤啊。”原本低著頭喝悶酒的趙榮,一張老臉一亮孟彤就亮了,“你站在外頭幹啥?進來!進來!”“不啦,趙爺爺,俺還趕著回家吃飯哪。”
孟彤高聲應著,從竹框裡提起用大葉子包的蛇肉、蘑菇和油紙包的茶葉遞給迎出來的趙平九,笑道:“平九叔,這是俺早上上山弄的蛇肉和蘑菇,油紙包裡包的茶葉倒是別人送的,俺爹和俺娘也不喝茶,所以就給大家分點兒嚐嚐。”
坐在桌邊陪酒的賴頭八便笑道:“俺說彤彤啊,你現在可真了不得了,連茶葉這種只有有錢人才喝得起的稀罕的東西都有人送你了。”
孟彤還真不知道大周朝的茶葉價值幾何?她前世因為身體的關係就不喝茶,還魂之後孟大和春二孃也從沒喝過茶,所以她也從沒想過要去買茶葉,自然無從得知茶葉的貴賤。
不過面對賴頭八略帶諷刺的話語,孟彤還是從容的笑道:“看八叔您說的,這茶葉也就俺們這些窮人家覺著稀罕,對那些有錢人,這點子茶葉可不算個啥。”
趙平九皺著眉把茶葉包解下,想要遞還給孟彤,“彤彤,這茶葉金貴,你還是留著自家待客用。”
孟彤把趙平九的手推回去,笑道:“這茶葉是俺前兒在山上救的兩個官家少爺送的,俺家平時沒啥人去,俺爹吃著藥不能喝茶,俺和俺娘也喝不慣這味兒。”
“俺倒是想把這茶葉拿去雜貨鋪換銀子呢,可那兩個少爺就住鎮上,萬一被人知道俺把他們好心送的茶葉拿去換錢,俺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所以俺想來想去就把茶葉分了四份,給劉大叔,陳大娘、王大娘和您這裡都送一份兒來,也算是給大家嚐個鮮。”
趙平九一聽不是隻給他家送,就沒再推辭的把茶葉收了,又客氣的道:“你還沒吃飯,大叔家正做酒席呢,進來吃兩口再走。”
“不了,大叔,俺爹俺娘還等著俺回家吃飯呢。”孟彤邊說邊扯著韁繩讓騾子調頭,想了想又回頭道:“對了平九叔,還要勞煩您回頭跟村子裡的鄉親們說一聲,昨兒從咱們村子前頭過的那些官老爺們就是上山打獵的,山上下來的那些狼他們可都沒動,你讓大家夥兒這幾天別往山地那邊去了,出門也最好結個伴兒,今兒黃嬸子和蔣嬸子到俺家去躥門兒,幸好沒遇上狼群,不然可就危險了。”
“啥?”賴頭八聞言一蹦而起,瞪著眼睛就衝了出來,“你咋知道那些官老爺沒把狼打了?金荷丫頭還說看到那些官老爺們車上馬上都駝著狼屍呢?你倆倒底誰說的是真的啊?”
他就是聽邵金荷說了山地那邊的狼都給打光了,黃氏說要拉蔣氏去孟家躥門兒,他才點頭的。
☆、146不能忍
一想到孟彤說的要是真的,山地那邊的狼根本就沒有被打死,他卻連想過要檢視一下都沒有,就讓他媳婦兒跟黃氏獨個兒往孟家去了,賴頭八就想給自己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