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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個小媳婦兒就笑著答道:“中午吃白麵大肉饃,白菜豬肉餡兒的,可香著呢。”

肉在農家也不是誰都能吃得起的,靠耕種為生的農家人,一年到頭的吃穿嚼用都在那幾畝地的收成裡,一斗的糙米才賣二十文,省著點兒吃夠一個三口之家吃上十來天的,而豬肉一斤就要二十五文錢,靠山村的人一月能吃上一兩頓肉的人都是極奢侈的了。

因而聽到中午竟然有白麵肉饃吃,一眾村人頓時就樂開了花,一下就將邵氏的獨輪車給圍住了,拿了肉饃的村人紛紛對坐在不遠處的孟大笑著說些善意的調侃話。

孟大從小到大都沒收到過這麼多人的善意,他滿臉堆笑,覺得長這麼大就這一刻最長臉了。孟大因久病而憔悴蠟黃的臉,因這笑都有了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他不斷的笑著向眾人點頭,只一連聲的叫眾人多吃些,不要客氣。

春二孃看到孟大這麼高興,也不由笑咧了嘴,孟彤看著卻只覺得心酸不已。

正在眾人說笑吃喝的功夫,一陣細微的人聲和腳步聲由遠而近,眾人不由好奇的抬頭看去。待看清了來人,幾乎所有人都收了臉上的笑,神情古怪中又帶了點兒憐憫的看向孟大、春二孃和孟彤三人。

眾人的說笑聲一停,孟彤就感覺到了不對,等她扭頭看到路口方向,扶著陳金枝急急而來的孟大柱和孟七斤時,心裡不禁都有些悲哀起來。孟大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刻薄冷血的母親,和這麼一對恨不得早點折磨死他,把孟家所有的東西都據為己有的兄弟呢?

“喲,都吃著呢?”隔著大老遠,孟大柱就笑著衝這邊眾人招呼起來,“趙家嫂子,今天中午吃的啥啊,咋這麼香呢?”

邵氏臉皮抽了抽,僵著臉完全笑不出來,喉嚨更是堵得說不出半個字。

前兒個晚上,從孟彤手上接過銀子時,她還只當是孟彤那小丫頭危言聳聽了。她以前雖然聽人說過孟大的老孃和下面兩個兄弟都不待見他們一家,可既然他老子娘都把他們一家分出去單過了,而且還沒給多少東西,她是不太信孟大的親孃兄弟還會跑出來扯他們後腿,再找他們的麻煩的。

可邵氏現在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孟彤那小丫頭不是想多了,而是看透了自家的親奶和親叔叔,知道他們都不會消停,才會連半兩銀子都不敢留在手裡過夜,著急忙慌的全給託到了他們家。

陳金枝喘著粗氣往那裡一站,臉陰沉的都快能滴下水來了,自己兒子起房子做好吃的,也不知道給自己送一口,還要自己大老遠的跑來討要?她帶著兩個兒子一路急趕慢趕,就怕遲了好東西都給他們吃光了。看著眾人手裡拿著的白麵肉饃,陳金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她目光怨毒的瞥向自己的兒子,冷笑道:“俺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老孃在家裡吃糠咽菜,你這裡又是白麵又是肉的吃獨食,就沒覺得心裡虧得慌?”

☆、20鬧騰

一聽陳金枝這話,四周幾個隨意坐在石頭上吃肉饃的村人,同情的紛紛起身往遠處避了避,想著好歹給孟大留點兒面子。

孟大的臉色一下子就灰敗了下來,春二孃嚇得扔下柴刀,連忙跑到孟大身邊扶著他,深怕他又像上次一樣氣的喘不上氣來。

孟彤覺得自己還魂到這一世簡直就是來做“聖鬥士”的,孟大和春二孃都是心裡明白,嘴皮子卻笨的要死的人。面對陳金枝的潑辣野蠻,孟彤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陣,擠出笑容上前道:“奶,村裡的叔叔伯伯們幫忙俺家起房子,俺們自然要拿最好的吃食招待大家,俺們早上出門時帶了米。”孟彤指著一旁還燒著火的陶罐道:“您看,俺已經煮了稀粥了,今天的稀粥了還加了平九嬸送的雞骨頭,可香了呢,您要是餓了,俺給您先盛一碗解解餓。”

孟彤一點兒都不怕孟大柱等人看出陶罐裡煮的是什麼東西,這稀粥她煮了一整個早上,那隻鳥兒長得就跟只小雞一般大,身上也就只有那麼一點兒肉,早就在她時不時的攪拌和一早上的熬煮中化到湯裡去了,她之前攪拌時就看過,那鳥骨上的肉早一絲不剩了。

孟七斤聞言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墊著就把陶罐的蓋子給掀了。陶罐一掀開,一股肉食特有的香味便飄散出來,看著油灣灣的湯水,孟七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臉上便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喲,這雞骨頭熬的稀粥可真夠香的啊,想必裡頭的肉肯定也不會少。”

孟大和春二孃的臉色齊齊一變,他們都知道陶罐裡煮的其實是孟彤昨天打到的那隻不算小的鳥兒,母親和兩個弟弟平時就夠難纏的了,一旦被他們發現自己吃獨食,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他們呢。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