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響。
“不好啦,孟大柱,你家孟大被你們給嚇死啦,你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等孟彤進村來,就來不及了。”
跟著賴八過來的一眾鄉親見他在敲孟家的門,也就都站住了,只離得不遠不近的看起熱鬧來。
孟大柱早上被孟彤那一腳踹的有點兒重,吃了午飯就一直在炕上歇著。
此時聽到賴八的拍門聲,他大驚之下,立即從炕上躥了下來,動作過大還扯到了蛋,痛的他再次齜牙咧嘴。
夾著腿一步一挪的挪出來,孟大柱就見院門已經被自己媳婦給開啟了,孟七斤正站在院門前跟賴八說話。
孟七斤正在問賴八,“你咋知道孟大死了?你看見了?還是孟大告訴你的?”
“俺呸!”賴八一心認為孟大已經死了,孟七斤這話不是明著罵他白日見鬼了了嗎?
賴八立即瞪起了眼睛,不客氣的呸了孟七斤一口,昂著頭,語氣不善的道:“你咋說話的,俺好心過來給你們通風報信,還落不著好了?”
“老八,你別理俺弟,他就長了那麼張破嘴。”孟大柱一邊出聲打圓場,一邊扶著門框橫著從屋裡挪了出來,“倒底咋回事啊,你咋知道孟大死了呢?”
堂屋裡,陳金枝聽到動靜,也從炕上下了地,無聲的站在門邊的陰影裡,靜靜的聽著。
這頭,賴八瞪了孟七斤一眼這才沒好氣的對孟大柱道:“俺剛上鎮上買肉,正巧看到孟彤的騾車停在雜貨鋪前頭,披麻戴孝的,她掀車簾子讓店夥計往車廂裡放東西的時候,俺看到她車上有副上好的紅漆棺材。”
“光看那棺材的形狀和上的紅漆,就知道一準能值不少銀子。”
“孟彤現在也就孟大和春二孃兩人個親人了,不是孟大死了,她給誰披麻戴孝啊?她還能給誰買這麼好的棺材啊?”
孟七斤聽了這話,整個人一下就興奮了起來,“哈哈哈,老天有眼啊,孟大那病秧子可算是死了,大哥,俺們去叫上幾個人,現在就去‘幫忙’。”
說是“幫忙”,可有眼睛有耳朵的的人都看得出來聽的明白,孟七斤這話裡的“幫忙”可完全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孟大柱看著孟七斤的那個蠢樣子,就覺得胯下的蛋又疼了。
他黑著臉沒好氣的道:“要去你去,俺可不去,那丫頭本就是個瘋的,現在孟大嚥氣了,她還不知道要怎麼瘋呢,俺可不去找這晦氣。”
“咋滴,俺們不管咋說都是她叔。”孟七斤哽著脖子,瞪著眼睛嚷道,“她要敢真敢動手,俺們就去報官。”
“她叔?”賴八忍不住嗤笑出聲,“孟大一家去年就從你家遷出去另立門戶了,他們現在說來跟你們家可不算一家人,你這個叔也只是個同族的族叔,她就是打了你也是白打。”
孟七斤吃了一驚,扭頭看向孟大柱,眼裡滿是詢問。
孟大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說你蠢你還不信,要不是這樣,你當她早上咋敢打咱們了?要不是仗著另立門戶了,她早就被鄉親們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了。”
“那,那咋辦呀?”孟七斤不甘心的咬牙,“孟彤那丫頭可賺了不少銀子那,咱們難道就任她們這樣了?”
“哈!”賴八今天算是見識到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了,他忍不住譏諷道:“七斤啊,你到現在都還想著孟彤賺的那些銀子呢?”
“早上孟大原本還好好的,可是被你們喊了那兩嗓子,就給嚇暈了,回家沒多久就死了,這會兒你們不想著趕緊逃命,還想從孟彤身上撈銀子,想銀子想瘋了?別回頭銀子沒撈著,命先沒啊。”
孟七斤不服氣的嚷道,“那癆病鬼死了,俺逃啥命啊?那病秧子從祠堂裡出來就已經不好了,他暈倒了關俺們啥事兒啊?”
“得,俺跟你說不清楚。”賴八無所謂笑了笑,無意再跟孟七斤多說,笑著衝孟大柱道:“咱倆沾親帶故的,俺看到了這事兒,所以才來跟你說一聲,要不要出去避避風頭,你自己拿主意,俺先回去了。”
“別忙著走啊。”孟大柱的目光從賴八手上提的肉上掃過,笑容可拘的道:“進屋坐坐,要不晚上咱倆一起喝一杯?”
“不了,俺婆娘懷上了,俺晚上得在家待著陪她。”賴八說完笑了笑,轉身就走,任孟大柱在後頭怎麼喊,都沒回頭。
賴八一走,孟家的院門就馬上被緊緊的關了起來。
孟大柱和孟七斤會不會出去避風頭,大家不清楚,但賴八剛才說的那些話,大家都聽清楚了。
春二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