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看著黃氏,有些尖銳的問道:“黃嬸子,您說的什麼人死不能復生?俺爹又有什麼事了?”
黃氏見她這樣,也給嚇了一跳,訥訥道,“就是你爹死了的事啊,村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俺們原本還想去你家幫忙的,可山地那一片兒有野狼圍著,俺們沒敢進去。”
“你們孟家族長說了,除非你自己到村子裡來請人幫忙,不然大家都沒辦法進去,俺們總不能把你養的那些野狼都給打了?”
孟彤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目光銳利的掃向黃氏,沉聲道:“黃嬸子,俺爹還活得好好的,麻煩你別再張口閉的咒他了,俺不知道這謠言是誰跟你們傳的,不過你們以後別信就是了。”
“啥?你爹還沒死啊?”黃氏驚訝的脫口叫道。
孟彤的目光一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黃氏被孟彤兇性嚇了一跳,縮著脖子頓時就不敢再亂說話了。
孟彤轉身欲走,卻又被王大娘叫住,“彤彤,大娘可不可以問問,你這是在幫誰守孝啊?”
孟彤尋著王大娘的手指,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麻繩,臉上閃過一抹悲傷,“為俺師傅,她老人家前不久去逝了。”
黃氏和王大娘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原來如此”的恍然。
“王大娘,黃嬸子,俺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逛。”說完,孟彤不再停留,翻身爬上騾背,就揮鞭飛奔而去。
“哎呀,嚇死個人了,這孟彤咋變這樣了呢,那張臉陰沉沉的,就跟家裡死了人似的……呃……”黃氏說完才發現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心說:人家剛死了師傅,可不就是死了人了嘛。
王大娘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你這張嘴啊,一開口就得罪人,以後開口前,還是要多想想該不該說,再開口啊。”
“這也怨不得俺啊,都是賴八那個混蛋說什麼孟大死了,這才害得俺說錯話的。”黃氏不滿的咕喃著,兩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往鎮上走。
而騎著騾子遠去的孟彤,卻只覺得心裡莫名的厭煩。
她受夠了總是莫名其妙的變成別人議論的焦點,也受夠了身邊總有三姑六婆跑出來挑戰她的神經,更受夠了孟大柱那兩兄弟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來的騷擾。
她想遠離這裡,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置上百畝田地,買上幾個丫頭婆子,萬事不理,每日只潛心讀書,專心研習師傅留下的醫書。
可現實是孟大隻有半年的壽命了,他的身體根本不適合遠行。
為了讓他了無遺憾的平靜度過這半年,也為了讓春二孃不至於太過傷心難過,她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默默的陪著他們度過這最後的時光。
孟彤非常清醒,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可也正是因為她的清醒,讓她心裡的煩燥和不耐更加爆動起來。
“我即如此不爽,又怎能讓他們好過?”孟彤暗暗咬牙,目光遙望靠山村的方向,不禁惡向膽邊生。
是夜,天邊的下弦月也慢慢隱入雲中,大地上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突兀的出現在村中的土路上,路邊兩條黃狗扭頭看向黑影,嗚鳴一聲,搖著尾巴就衝那影子跑了過去。
村中的狗,自來就是孩子們的玩伴,這兩隻黃狗,孟彤自然不會陌生。
“大黃,小黃,趴下。”微不可聞的聲音自影子處傳來,兩隻黃狗嗚鳴一聲,乖乖的就地趴伏了下去。
孟彤見狀便忍不住微微翹了翹嘴角,下一刻,身形一動便已在數米之外,只是幾個閃身便已到了孟家的院門外。
對於“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家,孟彤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繞到後院,踩著後院的土牆翻身進了院子。
看著黑漆漆靜悄悄的孟家老宅,孟彤眸中寒光一閃,熟練的踩著菜地間的田梗,繞到了前院。
孟家的前院靜悄悄的,幾間屋子的燈都已經熄了。孟彤取出自制的迷煙,慢條絲理的對著三個屋子的視窗都吹了一口氣。
然後就旁若無人的推開孟大柱的屋門,大步走了進去。
就怎麼整治孟大柱和孟七斤這個問題,孟彤曾經很認真的想過。
受了祝香伶一年的系統教導,孟彤早就不再是一年前的她了,現在的她有幾百種的辦法能讓孟大柱和孟七斤死的人不知鬼不覺。
只不過孟彤覺得讓這兩個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應該活著被世人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