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抹著頰上的眼淚,一出房門就見春二孃正在井邊打水。
孟彤走過去,默默的與春二孃一起,用冰冷的井水敷著哭紅的眼睛,也讓更多的淚水與井水一起落回水盆裡……
大病之後的孟大,身體還很虛弱,中午只吃了一碗菜肉粥,又就著一小碗羊奶把藥丸給吞了,就又躺下睡了。
孟彤讓春二孃把她和孟大要帶的東西都理一理,順便趁孟大睡著了,把櫃子裡的棉花和棉布拿出來,多縫兩床被褥。
她自己則開了櫃子,將所有的銀子和銀票都拿出來細數了一遍,她現在除了師傅留下的那張鉅額的銀票,手裡還有兩千四百五十二兩,以及七百一十六個銅板。
祝香伶給的鉅額銀票和那方小印以及供奉的令牌,都被孟彤妥善的用油紙密密的封好了,縫在黑色的腰帶裡,日日貼身帶著。
至於這兩千多兩銀票,孟彤把其中的一千五百兩用油紙包了好幾層,拿了個天青色的荷包裝了,用針線封了口子,又捻了股紅繩穿好了,準備回頭直接戴在脖子上。
用同樣的法子,她又另外包了五百兩銀票,用一個墨綠的荷包裝了,準備給春二孃帶著。
看著敞開的櫃子裡躺著的幾個手飾盒,孟彤頗為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乾脆將東西都倒在炕上。
她從中挑了兩根樣式相對普通的銀簪,放到倒空了的手飾盒裡,剩下的手飾則分門別類的用黑布一一包了,直接裝到她用來放毒藥的百寶箱最底層。
大妞九月就要出嫁了,她是肯定不能回來參加她的婚禮了。
說好要讓她繼續把頭花和荷包生意做下去的,這個事情也要有想出個章程來。
不然等她一走,她之前做的努力都白廢了不說,大妞也有可能會被逼著過早的孕育孩子。
想到這裡,孟彤乾脆把幾個裝布料紅漆木箱都開啟,從裡頭各剪了些布料攤在炕上,然後拿起針線,一邊琢磨著式樣,一邊緩慢的縫製起來。
☆、230知會
她縫的專心,等感覺到脖子痠痛,忍不住抬頭扭動脖子放鬆時,炕上已經擺了十多支頭花。
轉頭看見屋外的滿天紅霞,才知道已經傍晚了。
孟彤放下針線,起身走出房門去看了看孟大的情況。
“咋樣了?”見孟彤把手從孟大的手腕上移開,春二孃迫不急待的問出口。
“脈相雖弱,但勝在很平穩,爹爹大病之後,需要好好休養幾天,晚上咱們燒兩桶熱水,您拿水瓢勺兩瓢藥酒兌在熱水裡,讓爹爹泡上半個時辰,情況慢慢就會好轉的。”
春二孃沉默了良久,才聲音很輕的問,“要是藥酒用完了咋辦?”
雖然答應很殘忍,但也已經沒有必要再瞞著春二孃了。
孟彤苦笑道,“先讓爹爹洗半個月的藥酒浴,之後咱們就帶著藥酒一起上路。”
雖然孟彤仍沒有正面回答藥酒用完了要怎麼辦,可春二孃也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晚上,孟彤把孟大叫醒,喂他吃了飯,又陪著他聊了會兒天,才和春二孃一起把木桶抬進了屋裡,倒上熱水給他泡澡。
半個時辰一到,春二孃把孟大從木桶裡攙出來,換了身乾淨衣服。
孟彤又給他把了把脈,喂他吃了藥丸,才扶他躺下。
晚上回到自己屋裡,孟彤點了燈,仍舊繼續白天未做完的工作:設計頭花和荷包的款式。
第二天一早,孟彤去鎮上取了豬下水回來,去林子裡餵了狼,然後就架著騾車調頭直奔陳大娘家。
孟彤拉著陳大娘把事情一說,陳大娘就趕緊叫了陳大叔和石頭出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離得最近的王大娘就趕了過來了,沒多久,劉大跟陳大叔也一起過來了。
孟彤一見三家人都到了,便不再閒話,正色的看著幾人道:“大娘,大叔,俺爹最多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俺爹一輩子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水頭鎮,俺準備趁俺爹還能動,帶他離開靠山村,去府城看看。”
陳大娘、劉大和王大娘等人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只沉默了一瞬,劉大就問,“是去府城找大夫嗎?大叔陪你們去。”
孟彤搖頭,“不用了大叔,俺們一家去了府城就不打算回來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娘和大叔們幫把手。”
王大娘不放心的道:“你們人生地不熟的,你跟你娘又都是女流之輩,去了府城你們要咋過日子啊?更何況你爹那身子……”
“俺這兩年攢了不少銀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