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房子和田地,為父準定平分成三份,為父與你娘佔一份,你們兄弟各佔一份,俺們倆口子這一份等日後跌蹬腿去了,就歸老大這一房所有。”
“為父跟你娘既跟著你們過,日後日常的花銷,也就由為父的這裡出。”
田氏和劉志良不由對視一眼,眼裡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老二啊,你也別怪為父的狠心,實在是考科舉費錢哪,分了家之後,你那一份家產是賣是當都隨你,為父能為你做的,能教你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日後你能走到哪一步,就全靠你自己了。”
劉康樂心裡雖然委屈悽苦,卻也沒有怨恨劉秀才的意思,含淚哽咽著向劉秀才磕頭,道,“兒子知道父親用心良苦,父親的教導,兒子不敢或忘。”
劉秀才的媳婦一見小兒子落淚,就忍不住心疼,可一想到分家之後對小兒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便也跟著開口。
“至於分家之後開火吃飯,老二啊,你要是喜歡跟俺們一起呢,爹孃也不嫌多你們這兩雙筷子,要是不樂意跟俺們一起呢,就自個兒開火,到時讓你媳婦兒給你做。”
一聽這話,劉康樂就真哭出來了,他娘這話一說出來,他就是想跟著蹭飯也沒臉哪。
此時的劉康樂,內心裡是愁苦和不知所措的,一成親就要被分出去單過了?
他手無搏雞之力,自小除了讀書,啥都不會,他頓覺未來一片慘淡,明晃晃就是要窮死節奏啊。
等大妞過門之後,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妞說這事兒了。
不同於劉康樂的愁苦,田氏和劉志良心裡卻已經欣喜若狂了,爹孃難得偏疼他們一回,沒想到竟會在分家時偏向了他們。
要知道這個家可是全靠著劉秀才每年的束脩收入度日的,家裡的日常花費都由劉秀才這邊出,那他們分得的那一份田地,日後的糧食收上來,豈不是全都歸他們自己了?
還有分家之後劉秀才兩口子跟著他們長房過,劉透才的束脩收入不也都歸了他們這一房了嗎?
劉志良心中大定,眼裡心底滿是對父母的孺慕之情。
只覺得如此一來,他就是明年考不上秀才,也不用怕家裡供不起,可以一直考下去了。
孟彤雖然對於自己一手導演的事情走向有所預料,卻不知劉秀才會如此有魄力,竟然直接把家都給分了。
不過也正是分家,讓劉康樂有了壓力,從而奮發圖強,一舉考中了秀才,不過這是後話了。
再說孟彤這邊,孟大自陳家回來之後,當夜就發起了高燒,春二孃急得直掉眼淚。
孟彤為了孟大的病,再沒有心思關注外頭的事情,全天守在孟大的床前。
也虧得她早一步做了退燒減熱,補血補氣的藥丸備用,幾顆藥丸喂下去,孟大的燒就退下去了。
只不過因為這燒是孟大體力透支引起的,孟大的身子又已經走向藥石罔效的地步了,因此燒退之後又不斷反覆。
孟大一連暈暈沉沉的睡了五六日,燒退醒來之後還四肢無力的躺著起不來床。
孟彤和春二孃衣不解帶的照看了近十日,才讓他勉強能從炕上坐起來。
孟大這次的病發,也讓孟彤知道,孟大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春二孃雖然萬事不管,可對孟大的身體變化卻是體會最深的。
孟彤自覺自己並沒有洩漏出半點兒情緒,可她才躲回房偷偷抹眼淚,春二孃後腿就跟了進來。
孟彤一見春二孃,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抹了眼淚,弱弱的叫了聲,“娘……”
“你爹是不是要不行了?”一句話問出口,春二孃的眼淚就跟著落了下來。
孟彤心裡酸楚,快走兩步,伸手就緊緊的抱住了她。
春二孃整個人一震,雖然早就知道孟大活不長久,可真的知道他快不行了,春二孃還是心痛的不行。
她反手抱住女兒,低頭“嗚嗚”痛哭起來。
“娘,你哭一小會兒就好,不然眼睛腫了,爹看了會發現的,爹他最聰明瞭。”
春二孃胡亂的點著頭,眼淚卻掉的更快了。
母女倆抱著哭了一會兒,孟彤的情緒穩定了些,就把春二孃推開了一點,一邊給她抹淚,一邊吸著氣哽咽道:
“娘,俺一早在木匠那兒定了個車廂,明兒俺就去拉回來。”
“等俺把馬車裝好了,咱們就準備準備,帶爹出去玩兒。”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抑制不住的湧了出來,“爹這輩子最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