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藥杵和藥臼往桌上一擱,也拖了條板凳坐到孟彤身邊,決定要好好跟小徒弟談談。“你覺得皇帝會輸?”
☆、185勢單力孤
“皇帝輸不輸的,徒兒怎麼會知道?我只是覺得皇帝不借人給元休,可能會有大動作了。”
孟彤回憶著以前看過的古裝劇情節,又道:“我只是覺得能讓皇帝如此緊張戒備,皇后和竇家的勢力肯定已經膨脹到讓皇帝也感覺到威脅了。”
身居高位的人,老大當久了,難免都會有小看人的毛病。孟彤怕只怕皇帝太過輕視對手,讓皇后和竇家的勢力膨脹的過於龐大,等皇帝感到威脅想要出手剷除時,面對那個龐然大物卻已經有心無力了。
再說句難聽點的,萬一對方狗急跳牆了,皇帝要是再倒黴點兒,被皇后和竇家剷除掉都有可能。
想著孟彤就忍不住問祝香伶,“師傅,要是皇帝被皇后和二皇子幹掉了,那您這個皇家供奉要不要干涉啊?”
祝香伶似笑非笑的瞅著徒弟,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慢聲道,“這個問題該問你自己才對?為師不是把皇家供奉的令牌給你了嗎?”
孟彤被噎了一下,只覺得眼前一黑,好想去死一死,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她滿腦子都亂糟糟的,嘴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煩燥的直想啃手指。
“哈哈哈……”祝香伶笑的很愉悅,只覺得徒弟吃癟的樣子可樂極了。
孟彤目光幽怨的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祝香伶,“師傅……”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祝香伶抬手擦擦笑出來的眼淚,喘了口氣才道:“當今的皇帝沒你想的那麼不濟,就如你之前所想的那樣,皇帝既然對皇后和竇家早就有所提防,皇后和竇家的一舉一動自然就全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如今皇帝既然要動手,吃虧的自然只能是皇后和竇家了。”
孟彤聞言,眼珠子就轉了轉,忙問:“師傅,即如此,那你覺得齊梓良這回會被一起清算嗎?”
祝香伶好笑的道,“這為師怎麼會知曉?為師離京都差不多有一整年了。”
孟彤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一邊擔心著魏鐵軍身上的毒,一邊擔心齊梓良被皇帝清算了會不會遷連到齊子驍。
至於祝香伶給她的那塊皇家供奉的令牌,以及令牌所附帶的“維護皇家正統”的神聖責任,孟彤無辜攤手。
河北府離洛陽千里之遙,天高皇帝遠的,她今年才九歲,既人小力孤又不認識皇帝,皇帝和皇后兩口子掐架關她什麼事?
祝香伶看著突然恢復了冷靜的小徒弟,不由奇怪道:“怎麼了?剛才還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現在怎麼不急了?”
孟彤撇嘴道:“徒兒就急死了又有何用?您給徒兒的令牌名頭比天大,卻屁用沒有,我要是真拿出去了,還可能禍及性命呢。”
又道:“魏鐵軍身上的毒暫時死不了人,子驍有元休護著,就算齊梓良被清算了,應該也能保住小命。既然死不了人,徒兒又有何好著急的?”
祝香伶一聽這話,卻沉默了。
徒兒入門時間尚短,對於宗門沒什麼責任感和使命感也情有可源。
皇家供奉的令牌確如徒兒所說,平常時候真是屁用沒有,輕易拿出來還會惹禍上身。
而她一手弄出來的冥樓,就算有胡清雲,那些老不死的肯不肯聽命於小徒弟,還真的很難說。
祝香伶原本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她總覺得只要有胡清雲在,只要小徒弟學好醫毒之術,只要小徒弟見了皇帝,以後的事情自然會水到渠成。
至於冥樓,以祝香伶初次對小徒弟說起冥樓時她的反應,以及她對小徒弟的瞭解,孟彤雖然出身低微,性子卻堅韌,她小小年紀生就一身傲骨,那主殺的冥樓只怕還要被孟彤嫌棄呢。
不過以孟彤的根骨,能繼承巫門的醫毒之術就不錯了稱霸天下就不用想了。可沒有了強大的武力支援,孟彤還能擔起皇家供奉的那份重任嗎?
祝香伶瞬間發覺自己在高處呆久了,想法實在太過理所當然了。
徒弟勢單力孤,她日後進京,胡清雲的人品她不擔心,但胡清雲明面上也只是個開封府尹。
若是真像小徒弟說那樣,皇帝要是真的走了黴運,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玩死了,那胡清雲也只能是個開封府尹,根本就幫不上徒弟的忙。
一想到此,祝香伶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思考起朝中盤根錯節的各家勢力,試圖找出的幾家有潛力的,指點小徒弟,日後可以拉攏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