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實在是捨不得讓女兒離家那麼久。
孟彤不知道孟大會不會相信她的這番說詞,但要哄心思單純的春二孃,卻是極容易的。
“娘啊,十來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俺不在家的這幾天,您要記得看好院子裡的兔子,有些兔子都帶了崽了,您得多注意著點。”
“這些兔子一生崽,養大了可都是銀子,您安置好了兔子還得開始做頭花和荷包,等俺回來就得去給雜貨鋪送一百朵頭花的。”
春二孃一聽這話,果然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計算起院子裡的兔子兩天時間能不能全都安置好,又計算著八天時間能不能做出一百朵頭花來了。
“哎呀,不行,俺得去院子裡看看,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看著春二孃急急忙忙開門出去的背影,孟大無奈的輕輕嘆了口氣,沒什麼脾氣的訓孟彤,“你這丫頭,就知道唬弄你娘。”
孟彤嘻嘻一笑,順手把棉帕子扔到熱水裡,擰了一把遞給孟大,一邊笑道:“娘總愛操心這操心哪的,讓她忙點兒沒壞事兒。”
說著又道:“爹啊,這幾天俺不在家,您可要看好門戶,娘膽子小,您可別讓不相干的人進俺們家的門。要是俺奶他們來了,您們可千萬別開門,知道不?”
孟大擦了把臉,把棉帕子遞迴孟彤手裡時,還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你真不是要上山打獵去?”
孟彤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真不是!俺一會兒出門時會帶著小狼一起走的,有它跟俺做伴,你總該相信俺不是要上山了?”
半大的小狼,人見了會怕,可要說帶上山去打獵,還是太早了點。孟大很清楚孟彤對小狼有多寶貝,自然以為她不會捨得帶小狼去冒險,再加上孟彤的神情實在太過坦然,他便也就信了孟彤的話。
孟大隻怕做夢都沒想到,孟彤正是因為太過寶貝小狼,才一定要帶小狼一起上山的。狼本就是叢林的王者,嬌養在家裡的那不是狼,而是狗。
孟彤是死不會把自家血脈純正的小狼,養成只知賣萌打滾的哈士奇的。
孟彤去旁邊院子把春二孃叫回來,讓她也洗把臉,自己轉身進廚房去把小泥爐上悶著的豬心粥倒了出來,勺了兩大碗端給孟大和春二孃,把剩下的倒進小狼的食盆,拿到旁邊院子裡去給它吃。
自打新院子建好後,小狼就把那裡當然了自己的新領地,每天都要去那裡巡上幾圈才能安心。
太陽出來後,孟彤背上揹著弓箭和一大捆草繩,以及一個摺疊好的巨大到可以給孟彤躺裡面當床睡的草框。
逼著孟大和春二孃答應:不是趙平九一家過來,就是有人死在門口也不能給開門,在得到兩人的應承之後,她這才放心的帶著小狼離開。
牛背山上的植被長勢極為茂盛,天氣轉暖也才兩個月時間,地上的青草都長出有一尺高了,嫩綠的新草從枯萎的雜草縫隙間鑽出來。
孟彤一腳踩在厚厚的雜草枯草上就會陷下去,那感覺就跟踩在厚毯子上似的。
不過孟彤一見這情景脊背就禁不住有點兒發涼,忙縮回腳,拿出腰包裡的雄黃粉,倒了一點在手心用水揉開,抹在自己的褲腿和鞋子上,又把小狼叫過來,給它的四個腿上也蹭了一點兒。
雄黃氣味嗆鼻,狼的嗅覺本就靈敏。小狼被燻的直打噴嚏,涕淚橫流,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控訴的瞪著孟彤。
孟彤卻只當沒看到,尋了一根粗點兒的樹枝,一邊拍打著四周的草叢,一邊小心的觀查著四周的樹木和地形,慢慢的往山上攀登。
一邊用樹枝拍打著草叢上,孟彤一邊往山上走,草下經常傳來的動物快速逃走的聲音,總會讓她感到心悸,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極了蛇類爬行的聲音,而她這輩子,哦不,是上輩子加這輩子對那種長條形的冷血動物都非常犯怵。
小狼一進山林就興奮的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一直在孟彤四周跑來躥去,害孟彤一直擔心它會被蛇咬,所幸這樣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
一路聽著山間鳥雀的鳴叫聲,兩個時辰之後,孟彤終於喘著粗氣登上了山頂。站在山頂上往下看,她家的院子離牛背山真的很近,孟彤甚至都能看到爹孃在院子裡忙碌的身影。
這山上許是長年沒有人來,多年留下的枯植枯滕密佈於樹林之間,那墨綠枯黃的條狀物交錯糾纏,就像一張張密密織就的網一般,讓孟彤頭痛的同時也看得頭皮更加發麻。
她又摸出雄黃粉用水揉開了,在自己的雙肩、前胸後背和袖口上都抹上,這才鼓起勇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