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啊。孟彤無奈的攤手苦笑道:“爹啊,您忘了俺們家連把柴刀都沒有嗎?你要咋個劈樹搭棚子呀?”見孟大明顯的一愣,孟彤的笑容更苦,“這兔子窩還是以後再搭,今天就先把活的兔子擱俺屋裡養著,等明兒俺去山腳邊頭瞅過了,如果安全就等抓了更多的兔子回頭一起拿去賣了,要是有野獸出沒,到時候俺們再來商量看看這些兔子是要養著?賣了?還是殺了吃肉。”
“中,就聽你的。”孟大一發話,春二孃轉身就出去挑兔子去了。
所幸大部分兔子還是鮮活的,只有當時壓在最底下的六隻倒黴兔子,可能是一路被拖著走,不但要承受上頭一眾兔子兄弟們的擠壓,還被一路上的山石給硌著了,眼見著都快要不行了。
春二孃二話沒說,提起菜刀放血剝皮,雖然她也只是昨天旁觀趙平九殺過兔子,那手法看著卻是比趙平九還要麻溜,一點兒都不像是第一回殺兔子剝皮的樣子。兔子的內臟,孟彤都收拾了起來,擱到廚房的木桶裡。剝下的兔子皮被春二孃用草繩捆好了掛在屋簷下,兔子肉則都抹了鹽巴掛在廚房的梁下風乾。
兔頭上剝下的那些毛,照舊被孟彤小心的收集了起來。
家裡沒有兔子能吃的東西,孟彤去屋外搬了些枯草到屋裡,也不管那些兔子吃不吃枯草,反正只要它們能撐過今晚,明兒是殺是賣就另外再說了。
中午吃過飯,春二孃就把孟大的一身棉衣給縫好了,看著孟大穿著新衣裳,手撫著衣服難掩歡喜的微笑樣子,看著春二孃看著他一臉溫柔的樣子,孟彤覺得心酸的同時,也感到特別的滿足。
人生在世,其實不必大富大貴,只要衣食無憂,父母健康長壽,她長伴膝下承歡也就夠了。
第二天一早,孟彤在春二孃和孟大的目送下出了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孟大等人的影響,孟彤這一路走的也是戰戰兢兢,好不容易摸到山腳,卻見幾處機關確實都被觸動了,只不過觸動機關的並不是食人的野獸,而是幾隻山雞。
孟彤把中了竹箭,死的不能再死,身體都僵了的三隻山雞扔進揹簍裡,又去把被繩索套住的那兩隻胡亂撲騰的山雞從繩索上解救下來,用草繩綁了,提在手上就往家跑。
山雞不是夜行動物,看那三隻被竹箭射死的肉都硬了,肯定是昨天白天就被竹箭射死了。要是山腳這一塊真有野獸出沒,山雞的血腥氣不可能引不來野獸,唯一的解釋就是大雪封山前,山上的食物還夠,野獸可能還不會下山來。
“爹!娘!”孟彤只用了一刻多鐘便奔回了家,門一開,她笑容燦爛的舉起手裡兩隻還在撲騰的山雞,“看,繩索套住的是山雞,不是野獸。”
春二孃聞言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孟大也似大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孟彤躥進院子,把揹簍裡的三隻被竹箭射死的山雞倒到地上,又抓了一把孟大新搓的草繩扔進揹簍,就重新把北簍揹回了背上,目光灼灼的望向春二孃道:“娘,俺們走。”
春二孃嗯了一聲,從門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兩個草框和一卷草繩,衝孟大點了點頭,便跟著孟彤一起出門往林子裡去了。
有了春二孃的幫忙,孟彤抓野兔就更加輕鬆了。母女倆尋著野兔洞一路往前,一連掏了三大窩兔子,就把一大一小兩個草框裝了個七七八八。孟彤找兔子洞時,並沒有放鬆對四周的警惕,靠山村祖祖輩輩的人既然對牛背山和山腳這一片如此恐懼,要說完全沒野獸出沒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是大型野獸少有往山腳這邊跑,才會造就這裡的野兔氾濫。現在時值冬季,誰知道山上的財狼虎豹會什麼時候下山來呢?她們小心著些總不會有錯。看了看四周,孟彤驚覺兩人走的有些遠了,便也不敢再貪心,由春二孃扛著一草框兔子,兩人再一起提一框,就直接按遠路往家趕。
回程的路上看到樹叢間有山雞、鳥雀出沒,孟彤能射就射,射不中的也不去追。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也打了兩隻山雞,並十幾只大大小小的鳥兒。
回到家時已近午時,孟大聽到聲音忙不迭的開門把她們給接了進去。
孟彤一進院子就放下草框,先回身把院門給插上,順手拿木棍給頂好,這才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蹲下身去把手邊草框裡的打的山雞和鳥雀都撿出來。
春二孃扛著一草框兔子笑容滿面的往屋裡走,一邊和跟在她身後,幫她託著草框的孟大興奮的說著一路的見聞,“山腳那一片真的到處都是兔子洞,山雞和鳥兒也特別多,閨女兒一路都打了好些回來呢。”
☆、37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