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了。
青黛端著一盆水從外頭進來,見陶清風哭的越發大聲,連忙放下水盆,回身把屋門給關緊了,深懷哭聲傳到主屋那邊,把春二孃和孟大給吵起來。
孟彤拿著香憐憫的看著陶清風發洩似的痛哭,也不勸他,只上前將香塞進他手裡,然後在他的背上推了一把。
陶清風踉蹌著往衝了兩步就雙膝一軟,“嘭”的一跪倒在供桌前面。
“娘……”
“妹妹……”
陶清風弓著背跪在地上,崩潰的嚎啕大哭。
孟彤一看這情況有些收不住了,忙閃身出了屋子,快步衝進父母屋裡,點了春二孃和孟大的睡穴,這才放心的轉回來。
“小姐,您看……”青黛滿臉擔心的看向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陶清風。
孟彤搖搖頭,“讓他哭,悲傷壓在心底也是會生病的,哭出來就好了。”說完,她轉身進了陶清風的屋子,隨手從桌角堆的一疊書裡抽了本遊記,坐到椅子上看了起來。
青黛看看像個沒事人一般,嫻靜看書的孟彤,又轉頭看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陶清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畫風詭異。
不過多想無益,小姐說的總是對的,她一個奴婢聽話就是了。
青黛搖搖頭,也不管陶清風了,搬了張小板凳走到孟彤身邊坐下,掏出這幾天孟彤教的大字溫習起來。
夜色漸深,稍間裡的哭聲慢慢消了下去。
孟彤仍舊老神在在的看著書,一點沒有要回房歇息的意思,稍間裡又靜悄悄的,青黛困的直打呵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孟彤眼角瞄到她再次揉眼睛的動作,不由柔聲道,“青黛,困了你就先去睡。”
青黛一個機靈坐直了身體,猛搖了搖,努力撐大了眼道,“奴婢不困,奴婢陪著小姐。”
☆、288效忠
孟彤的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抹笑,她指了指陶清風的炕道:“那你去那邊靠一會兒,有事我再叫你。”
青黛扭頭看了眼炕床,也是實在困的利害了,便揉著眼睛挪步過去,嘴裡還含糊不清的的回孟彤,“好,那奴婢就先靠一會兒。”
說是靠一會兒,可她才躺到炕上沒多久就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孟彤不覺失笑,抬頭看到青黛連鞋子都沒脫就那麼躺在炕上,一雙腳都還露在炕床外頭呢。
孟彤無奈起身,過去拉過薄被給她蓋上,這才走回桌邊坐下。
可才剛拿起書,孟彤就聽到稍間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抬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向燒了一半的蠟燭。
孟彤把攤開的書重又合上,起身往稍間走去。
陶清風直挺挺的跪在靈前,孟彤進去時,他正對著供桌上的牌位“嘭嘭嘭”的磕頭。
孟彤不禁勸道,“哭夠了就回去睡,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小姐。”陶清風抬頭見是孟彤,突然轉過身衝著她“嘭嘭嘭”就磕了三個響頭。
孟彤被他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時,陶清風的三個響頭已經磕完了。
“清風叩謝小姐大恩,清風如今已無依無靠,望請小姐垂憐,收留清風。”
這讀過書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話都說的都特文藝。
孟彤沒有高高在上的習慣,心裡腹誹的同時蹲下身跟陶清風平視。
“你現在算是我賣的小廝,以後我會去南邊兒,等出了北直隸的範圍,我就把賣身契還你,到時候你若還願意跟著我,就跟著我去南邊兒。”
陶清風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哭過的痕跡,雙眼卻如寶石般灼灼生輝,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清風與孃親、妹妹被陶家所棄,已不再是陶家的人,小姐為我母親和妹妹斂骨,對清風更是恩同再造,清風厚顏想請小姐賜予孟姓,從此為奴為僕效忠孟家,若有二心,願打雷劈不得好死。”
賜不賜姓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對於孟彤來說,姓什麼真的不重要。
為奴為僕什麼的她也沒意見,畢竟這時代的奴僕經濟如此發達,她又不是不會賺錢,有了錢自然就要學會享受。
更別說師傅還給了她那麼塊破令牌,她以後可是要跟皇帝打交道的人,為皇權服務,怎麼說也能撈個好聽的頭銜,弄點兒什麼特權玩玩?
到時候手底下還能少得了使喚的人手嗎?
孟彤現在煩惱的是,以孟大和春二孃對這小子的喜愛程度,她要是真讓這小子為奴為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