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坐不住。他在路上接到宮裡的傳書,聽說皇帝的身體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急的嘴上一連生了好幾個大燎泡。
他是皇帝的心腹近臣,要是皇帝真出了什麼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時候他這個前天子的近臣哪裡還有地位在?不下崗才怪。
三天前一接到孟彤讓他今天到這裡來匯合的訊息,他差點兒沒喜極而泣。只是他起早攤黑、緊趕慢趕的,天不亮就趕到了這裡了,等了半天才有人來通知說孟彤得午後才來。
許文軒看著西斜的太陽,急的額上直冒汗,心說這午後也太后面了點吧,再有一個多時辰這太陽可都得下山了。要是今天進不了城,他們就得在外面又耽擱一天,他可算是受夠了這餐風露宿、蚊蟲叮咬的苦日子了。
“嘚嘚”的馬蹄聲遠遠傳來,蹲在樹上望風的幾個侍衛只是看了一眼,就又懶洋洋的靠回了樹上。
許文軒見壯以為又是過路的,不覺失望不已,可誰知不一會兒那口坳口就有了人影,來人正是被他派出去查探訊息的小太監。
“來啦,老祖宗,來啦。”小太監一邊大叫,還一邊拼命的衝許文軒揮手,那喜悅之情讓在山坳裡等了一天的眾人見了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許文軒顧不得訓斥丟臉的小太監,連忙起身整了整衣襟,往山坳口的方向迎了過去。果然沒有多久,遠遠的就看到十幾人護著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等到馬車近了,許文軒認出趕車的確實是孟彤的貼身侍衛,正要上前行禮,就見孟彤撩起窗簾衝他笑道:“公公先莫要多禮了,本宮因事耽擱了時辰,您先上車去,咱們這就回城。”
許文軒歡喜的連連點頭,正欲轉身就聽馬車裡傳來一道男聲,“你先帶人回城去,我等天黑了再進城。”
公主的馬車裡怎麼會有男人?與公主說話的口氣還如此親暱?
許文軒吃了一驚,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有摔倒,他猛然一回頭就見那馬車的簾子被掀起,然後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758再進宮
嘿!這男人他還認識。“駙……駙馬爺,您不是去四川府平亂了嗎?怎……怎麼就回來了?”
凌一啊了一聲,衝許文軒微微點了下頭,淡淡的道:“四川府的亂子已經平了,我是回來報捷的。”
這年頭送捷報都需要一軍元帥親力親為了嗎?您難道不知道,將在外,無皇命是不得隨意返京的嗎?您難道就不怕皇上降罪、御史彈劾你嗎?
許文軒忍不住看向孟彤坐著的馬車,心中暗自揣測著,凌一的回返跟解憂公主是否有關係。
解憂公主隱藏行跡悄悄回京是為了給皇上看病,那這位凌駙馬本該在四川府平亂,卻不聲不響的悄悄回到了洛陽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凌一沒理許文軒,徑直走向山坳裡等著的別一撥人。
“將軍!”原來放鬆的四散坐在地上休息的
一群大漢,一見凌一過來立即就都跟標杆似的站了起來。
凌一衝眾人點點頭,朗聲道:“都把各自的衣服理一理,把盔甲穿上,等天一黑我們就進城。”
“是!”一群漢子整齊應諾後立即就忙碌了起來,他們各自翻出自己沾滿了泥點和塵土的盔甲,就這麼往身上套,看得站在一旁的許文軒都一愣一愣的,半天都回不了神。
敢……敢情還可以這樣操作啊?!
孟彤的馬車已經調頭向外了,她撩著車簾衝還愣在那兒的許文軒喊,“許公公,咱們該走了。”
“啊?啊!來了,來了。”許文軒如夢初醒,當下也顧不得再去想凌一那一翻動作的意義所在,拎著袍擺就往自己的馬車跑去。
他目前最應該關心的還是宮裡的皇上,聽要皇上不出問題,任他公主皇子怎麼折騰,都損害不到他許文軒半分。
公主儀仗一排開,旌旗飄飄,鑼鼓開道,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快速往洛陽城趕去。
這麼大的動靜,守城官兵自然一早就看到了。
憑著旌旗上的字他們也知道,這是回鄉省親的解憂公主回京了,派出一人往宮門處報信,其他人立即就命城門口排隊的百姓退到了一旁,空出道路供公主儀仗先行透過。
孟彤在洛陽城的名聲雖不怎麼好聽,不過她的公主封號和品級卻不是假的,不管百姓們私下怎麼議論她,她在洛陽城裡該享有的尊崇誰都不敢少了她的。
公主儀仗進城之後直奔城南公主府,一小隊人卻從這隻隊伍裡分出,直奔宮門而去。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