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直覺這就是孟彤的推脫之詞,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立即打蛇隨棍上,笑道:“那公主將如何炮製藥材和煉藥的手法教給御醫,不就完了嗎?”
孟彤卻是斂了笑,直接搖頭道:“藥材的炮製和煉藥的手法都是本宮師門的獨門秘技,本宮學藝之初就發過毒誓,就是死也不能外傳的,這事還要請姑姑代為轉告母后。”
頓了頓,孟彤又道:“若非這煉藥的手法實在不能外傳,以有間藥鋪如今生意的火爆程度,本宮早就廣招人手,建個製藥作坊,將有間藥鋪開遍大江南北了,哪裡還會讓有間藥鋪限量售藥,每次都只能關起門來自己動手?”
大周朝對窺探別人的獨門秘技是最為唾棄的,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地位高崇,自然不能傳出窺視別人師承秘技的名聲。
白荷見孟彤直接就把她討要藥方的路子給堵死了,她一肚子想好了如何討要延年益壽丸藥方的話,也就沒法出口了,只能僵笑著道:“如此看來,日後娘娘服用的藥丸子也只能繼續勞煩公主了。”
孟彤也不客氣,直接點頭應道,“應該的。”
白荷嘴角一抽,心中咆哮:應該你妹啊,應該!你不過一個貧民公主,也敢如此直白的回絕皇后娘娘,要不是娘娘顧忌著凌大將軍,怕他手裡真有娘娘的把柄,早就整治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了好不好?
又與孟彤客氣了兩句,白荷就坐不下去了,起身與孟彤告辭。
孟彤也不挽留,直接讓青薇將人送了出去。
白荷一聽,氣的鼻子都差點兒歪了,她自打成了皇后的心腹大宮女之後,進出各府,主人家誰不是親迎親送的?她還是頭一次受到如此冷遇呢。
青薇把白荷送到轎廳處,看著白荷上了馬車,一路出了公主府才回轉。
而白荷坐在馬車裡卻氣的差點兒吐血,“果然是鄉下來的泥腿子,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她白荷代皇后娘娘出進各府問話,哪一回不是真金白銀的收到手軟的?這解憂公主不但讓個丫頭送她出府,還連個出門的紅封都沒給,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白荷受了一肚子氣回宮覆命,且不再多說。
只說青月等人一走,就拍著手笑道:“還是公主這主意好,直接用師承回拒了,也省的皇后娘娘再掂記。”
☆、603威脅
“不怕賊偷就怕賊掂記啊。”孟彤沒有青月那麼樂觀。
皇帝這邊忌憚著她又想留著她關鍵的時候利用,大皇子沒動靜還不知道抱的是什麼心思,二皇子要殺她,皇后要謀奪她的藥方,三皇子與她有點兒友誼,偏又有些不陰不陽的。
幾個公主與她不過點頭之交,另外幾個皇子因為年紀還小,倒還不至於鬧出什麼妖娥子,只不過這一家子全都讓人無法信任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這麼安慰自己,她還能怎麼辦呢?孟彤忍不住嘆氣,感覺自己跟皇家簡直犯衝,這一個兩個的都沒對她安什麼好心眼。
有道是蝨子多了不愁,孟彤想著二皇子最近也沒少派殺手來闖府,再多皇后一個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回房之後,孟彤洗了把手、臉,就把這事扔到腦後,繼續回藥房搗鼓自己的新藥方去了。她最近懶得很,反正她如今是有男朋友的人,凌大殺手能幹的很,什麼事都會幫她想到了,辦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她來煩惱。
而事實也確實如孟彤想的那樣,白荷的馬車才駛進宮門,凌一這邊就收到了訊息。
一聽到青薇將人送出門時連封紅都沒給,凌一就知道那白荷回宮向皇后回話時,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話了。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揮退了來稟事的僕役,轉身就回到宮裡自己宿夜的小院。磨墨鋪紙,凌一很認真的用左手寫了張紙條,吹乾墨跡之後摺好,甩手就往身後無人的陰影處甩去。
一隻蒼白的手突然從那無人的陰影裡突兀伸出來,一下就夾住了凌一甩出的紙條。
凌一根本沒轉身往後看,彷彿早就知道那角落裡有人一般,他一邊收拾桌子上的紙筆一邊低聲吩咐道:“晚上把這紙條給皇后送去,省得她又不安份。”
那一處角落裡靜悄悄的,彷彿根本沒有人在一般,要不是剛剛確實有一隻蒼白的手伸出來,取走了凌一射出的那張紙條,還真像是出現了靈異事件。
凌一收拾好了桌上的紙筆,也沒有管房間角落裡藏的那人,徑直開門出去了。
棲鳳宮那邊,白荷去跟皇后回話時,因為受了一肚子氣,自然就沒少加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