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兩處莊子的管事都是老實人,做事勤懇知道分寸,根本不用她多操心,以後若是皇帝賜的這個莊子上的人裝不下了,分到這兩處莊子上也就是了。
可皇帝賞的那個莊子就不一樣了,皇家的莊子沾了皇家的貴氣,管事遞上來的帳本前後數目對不上不說,還全是虧損的,真把她當傻子了,以為她好欺負是不是?
之前孟彤是忙的沒時間管那破莊子,現在既然請了假在府裡待著,她除了看書可全是時間。誰敢讓她不痛快,她包管讓他們都痛快不起來。
今天遭了刺殺,她正氣不順呢。
到了下午,凌一定的花卉盆栽就到了。
看著滿滿五車的毒草毒花,孟彤笑眯眯的吩吩耿天忠付清了貨款,拿了盒藥丸給清海幾個服了,然後讓他們將幾種花卉按她要求的配比,搬到各個院子裡去,擺在各間屋子的窗臺下。
晚上凌一沒回來吃飯,孟彤在平安居陪著春二孃用了晚飯,就把青海和青薇等人全都叫到了自己院裡,給大家分配了任務,讓眾人一起碾草藥。
碾成粉的草藥配好了比例,再倒在鐵桶裡倒騰均勻了,製成薰香擺在竹篩裡,被眾人搬到各個院子的抄手遊廊上擺著晾乾。
凌一回府時已經很晚了,等聽了青松來報,拿著孟彤給的解毒丸和毒丸去見了那個要倒擱的冥殿殺手,等把話跟對方說清楚,又看著對方吃下毒丸,凌一回房洗漱時都快要子時了。
可誰知他這頭才剛脫了衣服,坐進浴桶裡,窗外就傳來一陣細微的風吹衣袂聲。
冥殿殺手跟約好了似的,挑準了他洗澡的時候如期而致,而且聽響動顯然翻牆進來的幾人身手還不低,否則不會人都進了前院了,青海他們還發現不了。
凌一有些煩燥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才脫光的胸口,氣的用力拍了下水,起身披衣出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院中,照著的院中影物若隱若現,小院裡花香浮動,凌一目光一掃,就見院中四面的牆下都擺著一溜的花卉。他眸光一閃,抬眼看向四周的屋頂,卻未見再有什麼動靜。
“來人!”夾著內力的聲音在院中炸開,潛藏在四周警戒的青海等人,立即提氣往凌一的小院衝去,空氣中頓時傳來風吹衣袂的陣陣炸響。
幾乎是同一時刻,西北面的屋頂上,有數道人影一躍而起,驚得從四處趕來的青海等人不禁同時黑了臉。
他們就在四周警戒,可被人潛進府裡來,他們竟然一點兒都沒發現,這簡直就是恥辱!
“啊——”就在青海等人又氣又急,覺得羞恥之極時,那幾道躍起想要逃跑的身影卻在發出幾聲道驚慌失措的叫聲之後,像是突然沒了力氣一般,一個個就跟下餃子似乎直接從空中摔了下來。
“呃?”這是怎麼回事?
青海和青松、青江等匆匆趕來的八人,一見院子裡摔得橫七豎八的黑衣人,紛紛止了自己的衝勢,輕輕落在凌一的院子屋頂上,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一院子摔的很難看的黑衣人,心說:這是凌一大人出手了?
凌一隻套了件單衣,站在房門口背手而立,他從容的接收了屋頂上眾人望來的崇拜目光,才緩步走到一個摔扁了的黑衣人,淡淡的道:“你們是冥殿二長老派來的?”
“暗箭傷人,卑……卑鄙!”摔扁了還沒力氣爬起來的黑衣人,困難的擠出這幾個字就兩眼一翻——昏了。
堂堂一殺手,跑來暗殺別人還罵別人害箭傷人、卑鄙?
凌一聽的嘴角忍不住一抽,轉眼看向另一邊還清醒著的三個黑衣人,不無諷刺的道:“冥殿的殺手現在殺人難道都開始講究禮數了嗎?是不是要殺人之前,還要先投帖跟我們說明一下什麼時候會來下手啊?”
滿院的毒花毒草的香氣,再加混合了抄手遊廊上擺晾在竹篩裡的薰香散發出的幽香,就成了最為最為強效的散功迷藥。
八個前來暗殺的黑衣人,功力弱些的已經支撐不住,早早的暈了。
功力最強的三人,其中兩人眼見著也就要不行了,唯有其中一人,又手死死的扒著地上的青磚,用盡吃奶的力氣恨道,“成王敗寇……我們技不如人,才會中了你們的暗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
青湖兩眼亮晶晶的從屋頂上跳下來,走到那黑衣人身邊偏頭看了看,還上腳踢了踢他,才轉頭對凌一道:“凌一大人,冥殿的殺手如今都這麼不濟了嗎?這都還沒動手,他們怎麼就都暈了?”
凌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忘記你家主子是幹嘛的了嗎?這一